她身上的伤在变多,但每次去沈靳外婆家,都依然开朗健谈,塞糖给沈靳。
周末的一个中午,外婆让沈靳把她做好的菜送去余沁家里。
沈靳捧着不锈钢盆敲响了余沁家的门,门没有关严实,他一推就开了。
卧室里的电视开着,窸窸窣窣夹杂着对话声,屋里充斥着一股沉闷浓厚的烟味。
沈靳被那味道呛得直咳嗽,朝里头喊了两声没人应,将菜放在桌上回了家。
半小时后,他和外婆还在吃饭,外面便吵嚷开来。
他们放下碗筷走到楼下,才发现警车停在了院子里,车边围了不少的人,余沁站在中间身上披着外套。
她被打得不像样,右边脸肿着,血沿着眼眶往下流,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
她的alpha父亲被警察拦着,骂骂咧咧得站在旁边,趁着边上的人没留意又挣开冲上前,揪着她的领子一耳光扇过去。
人群里一阵喧哗,余沁被那狠重的力道打得摇摇晃晃,几乎摔坐在地上。
沈靳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像被钉在了那儿,身体僵硬得挪不动脚。
他头一次清晰得感受到alpha的独断强硬和压倒性的力量,只要对方情愿,他就可以把oga的意愿和身体肆意辗轧。
这种认知让他觉得恶心,在余沁家里闻到的那股烟味也在此时疯狂涌来,他呼吸变得急促眼前发花,胃里搅动着不断地干呕。
“沈靳!沈靳!”
他的beta外婆慌张地抱起他,逃一般地往附近的医院跑。
医生给他做了检查,最后的结论是他有了分化的迹象。
“他能感觉到信息素的存在,不过年纪太小了,很容易受波动的信息素影响,没什么大碍,家长注意点就行了。”
沈靳也是在这时候才意识到,他闻到的那所谓的烟味,是余沁alpha父亲信息素的味道。
“确定吗?”
沈靳的外婆半信半疑地追问,她是个beta,察觉不到沈靳对信息素的敏感。
医生能够肯定诊断无误,但却解释不清沈靳为什么闻不到oga的信息素,只能建议她带去市里的医院看看。
她让沈靳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独自跑前跑后地取了药。
等再回到他身边时,沈靳还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吧,”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家了。”
沈靳仰起了头来,目不转视地看着她,脸色有些发白:“她当时在卧室里。”
“谁?”
他的外婆愣了一愣,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又想拦住他不让他说下去。
“余沁,”沈靳觉得脑子是空的,只有那股味道始终萦绕着驱散不去,“我去送菜的时候,她就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