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吗。
质疑对方的恢复能力是件徒劳无果的事,沈靳站在电梯里看着屏幕上朝下的箭头,暗潮翻涌着要没过他的头顶。
电梯停在了一楼,门打开又快速合上,他抬手挡了一下跨了出去,发了条消息给alpha说事情办完了。
他还没收起手机边圳的电话就打来,快得和车祸那天不差上下,一接通就问:“好了吗,我来接你。”
“好了。”
有什么抵在了喉咙上,他的声音低缓发涩,在想自己当时为了合情合理,说了些什么不着边的话。
边圳会在第一时间看到信息,并不在他的预想之中,他特意选在对方出差的空当提分开,事先请好年假订了去国外的机票,保持充足的距离让alpha尽量理智得去思考。
可偏偏边圳提前办完了公事,开着夜车返程,撞上了他计划好的一切。
他了解对方,如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让他分了神,边圳不会留意不到副驾驶座上邵成的反常——他能想到的只有那通电话。
沈靳坐在一楼咖啡厅外的长椅上没等多久,边圳的车就驶入了露天停车场,停在了他的旁边。
“我订了餐厅,”alpha在这间隙回了个消息,“晚上吃中餐。”
然而沈靳略过了他这句话,径直问道:“你刚才去医院做了什么检查。”
边圳瞬时觉出了细微的不对,抛开手机下了车,完全不回避得答道:“我没去做什么检查,我找了那个姓赵的alpha。”
边洁很早以前就提醒过他,别对沈靳用这套,不打招呼就去盘根究底还查到他家人朋友身上,必然会招来对方厌恶。
“我查他了,”他直视着他的伴侣,平和而又咄咄逼人得问,“怎么了,你要跟我离婚吗,还是要跟我分开。”
他问得很奇怪,全无逻辑可言,沈靳尝试理清却又怎么也理不清:“我没有要跟你离婚,也没有要跟你分开。”
或者反过来说,边圳找回了记忆,应该是更想终止这段关系的那个才对。
“那还有什么问题,”alpha压下身信息素覆了上来,仿佛沈靳的去留远大于他差点死在那场事故中,“扯平了。”
他不在意沈靳当初提分手是违心还是实话,他只要沈靳再不会有类似的念头。
他很难设身处地得去理解沈靳父亲所说的那种“愧疚感”,但他满足于他的伴侣因他生出的情感和思绪。
感觉到对方是在用信息素安抚他,沈靳头抵在俯身的alpha肩上,内心终究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