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栩呀,我也没想到你会有把我逼到这个份上的机会,但是人嘛总要付出一些什么才能成功,你说是吗?”
虽然早有准备也做好了心理预设,但在看到温澜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还是狠狠地被摔碎。
女人本就很小的脸上几乎只剩皮肉,削薄的背脊带着无力的手臂垂在身体两侧,手腕上被纱布裹上的伤口无比刺眼。
似乎一阵海风就能将她吹走。
“我们谈了这么久,温总还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我很清楚,”温霆笑了笑,“所以我说要有取舍,协议呢我都已经拟好了,毕竟贺氏手下的一些项目温氏曾经也有参与,交接起来也不算太麻烦。”
“然后呢?您想靠着这个东山再起?”
“当然不是,”温霆挥了挥手,后面的人立即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对准温澜的太阳穴,“东山再起多麻烦,你们贺氏现在不正是交接混乱的时候吗?交给我,我肯定给你打理得好好的。”
温澜的意识逐渐清晰,眼前的画面也顺着强光铺展在她脑中。
看到贺栩的那一刻,她筑的围墙瞬间坍塌,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
举着枪的人感觉到了她想要挣脱的意思,将枪口又向她抵近了几分,“老实点儿!”
那人的声音不小,贺栩和温霆都一起看向他们。
温澜和他的目光也在这一刻正式交汇。
祭奠
温澜的后面是蔚蓝的海,她就像蓝色画布上零散的几笔,随时会被抹去。
她看着贺栩。
看着看着眼睛又朦胧了起来。
“你的手腕我还真是佩服,拿自己的女人当诱饵,但你没想到吧,她怀了你的种,这局你赌不赢了。”
温霆对后面勾了勾手指,温澜能感觉到抵在自己太阳穴的枪口传来了扳动扳机的声音。
温霆的话顺着海风吹进了温澜的耳中。
温澜紧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一分一毫的神色变化。
哪怕只有一闪而过的变化,温澜甚至都觉得自己还能再原谅他。
贺栩没有反驳。
现实还真是残忍。
温澜笑了笑,“贺栩。”
她的声音微弱,但贺栩偏偏就听见了。
“跟随你自己所想的吧,别犹豫。”
虽然温澜知道无论她说不说都不会再改变他的想法,但是如果不说这些又要说些什么呢?
祝福吗?
诅咒吗?
好像都不太像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机会能和他单独说一说,她一定会问他,“你爱过我吗?那种非我不可、视我如命的爱。”
温澜想自己应该是得不到答案的,她太了解他了。
他只会反问她,“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