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踉跄了一下,笑道,“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吧。”
她陪着贺栩那三年的期待早就化成了一个幻影,承载着她对贺栩的爱。
现在要告别了,当然她要为那一个幻影问一问他,“曾经算什么?”
如果刚刚那个电话真的得到了贺栩的回应,她想自己应该会心软吧。
温澜后来住在家中的那两天,阮幼晴就像当初温澜陪着她一般陪着温澜。
贺昀也隔三差五地来。
这更加印证了温澜的想法。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连贺昀都催促着她作出决定,是不是要留下这个孩子。
她知道是因为治疗抑郁症的药物会伤到胎儿,如果她一直这样下去他们担心她没办法吃药治疗。
离开阮幼晴的视线,温澜就会拨通那个电话。
除了一次骆菁的接听之外,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那天早上,温澜坐在阳台,再一次拨通了那个电话。
“温澜。”
男人的声音唤起了她心中凝滞着的血液继续流淌,她坐直,满怀期待。
“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聊一聊。”
原本她只想着质问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放软了语气。
“暂时不行。”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将她恍然拉回残酷的现实。
“那…我还要等多久?”
“温澜,”他凉薄的声线隐匿着沙哑,“这个号码我不用了,别打过来了。”
“你想表达什么?”
她又何尝不是明知故问。
这个号码是他和温澜确认关系的当天去办的,和温澜曾经一直用的那个是情侣号。
温澜烂熟于心。
如今他却说他要换掉。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明天我会让江诚把我签好字的协议送过去。”
“我不明白。”
温澜盯着面前的栏杆,眼睛生涩得发疼。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释清楚的,你现在告诉我,什么我都信。”
“温澜…”
他停顿的这一秒钟,温澜脑中闪过太多。
“你自由了。”
声音入耳,一锤定音。
温澜狂笑,捏着手机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
冷风倒灌进喉咙,她被呛得呕吐了出来,手机掉落在地上也粉身碎骨。
阮幼晴听到声音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了一个跌坐在地上满目荒芜的温澜,她身上的刚刚养起来的柔光变成了利刃,狠狠地戳在了她的心窝上。
第二天,江诚带着一份贺栩签好字的协议出现在了温澜的住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