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伤者的家属?”
“是…”温澜的眸子沉冷得可怕,“我是她的女儿。”
温澜站在医院的走廊中,远处是坐在长椅上身上衬衫已经被灼得零烂的贺昀。
护士带着她往那边走。
每走一步,贺昀身上被灼烧的伤口就愈发清晰。
鲜血淋漓的事实像一把刀子直直地戳进她的心窝。
“您好,这位姑娘说她是伤者的女儿,您确认一下。”
贺昀听见声音抬起了头,发丝凌乱,双目猩红,只有在看见温澜的那一刻才有了一丝光亮。
温澜的眼泪夺眶而出。
“哥…”
她想要去握住他的手,但在看见那些伤口的时候顿在了半空中。
“澜澜,”贺栩还算平静,“别担心…”
他总会想着做温澜最坚实的后盾,那些痛苦他从不会传递给她分毫,即使是现在。
这点温澜从来都懂。
正是因为懂,所以才更加心疼。
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
身旁的护士又来劝了一遍,“您这伤口必须要赶快处理,在这里等着也改变不了什么。”
贺昀也是一个倔强的人,这点也算是他们身上最相似的点。
所以温澜一句劝的话都没有说过。
她知道这个时候能让他安心的只有在这里守着。
“能麻烦您拿个能简单清理伤口的药箱来吗?”她对护士道,“麻烦了。”
护士叹气,转身离开。
“谁告诉你的?”
温澜坐在他身旁,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我看的报道,然后联系不上你。”
贺昀点头。
半晌,护士将药箱递过来,温澜接过。
“贺栩没陪你一起来吗?”
温澜打开药箱的手一顿,“没有,他有事情要忙。”
贺昀没再多问。
她将贺昀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仔细清理上面粘连的衣布。
贺昀没有抗拒,努力隐忍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