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无妨,有朕的旨意家规可改,酒后胡话岂能算诺言?”
许灏瑞嘴角抽了抽,“陛下万万不可,臣爹娘已逝,家规是父辈留给臣的念想。再有臣家中贫寒,若不是有夫郎操劳,便不能有臣的今日。臣闻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如今臣若答应陛下迎娶十七皇哥儿,于夫郎同糟糠之妻下堂有何异?”
“望陛下另选儿婿。”
永安帝:“……”
大殿上一时鸦雀无声。
楚清玖担忧地看着许灏瑞,心乱如麻,若与丢了脑袋相比,自然是顺着陛下的意思行事方为上计,他见洛明轩在冲他使眼色,楚清玖会意,违心地拉了拉许灏瑞的衣裳,试图劝他莫要惹陛下生气。
洛明轩被自家老爹摁住不让插手。
皇帝眯起眼思忖这小小臣子怎么一点也不顾及他的颜面,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驳他,食指摩挲着扳指,面无表情地盯着站得腰杆笔直的青年。
宫宴上,看热闹的有之,担忧的有之,算计的也有之,各打各的算盘。
工部尚书柳垣看向自家外甥,见其摇了摇头,知他还想争取这人,便淡淡地收回视线。
最后还是沐皇后看不过眼打破寂静,她对永安帝柔声道:“陛下,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许探花无意,那便算了罢?”
“别让十七走上十二的路,好端端的成了一对怨偶,倒时还要与陛下您置气。”
皇贵妃神色一僵,也不顾五皇子使的眼色,“是呀,陛下,让十七再找就是,天下王土那么大,好儿郎多的是,陛下还担忧十七寻不着好夫婿不成,小小探花郎十七还不稀罕。”
有了台阶可下,永安帝开口:“既如此,便作罢,许爱卿落坐吧。”
“陛下英明,谢过陛下、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许灏瑞松了口气。
而另一个主人公则无所谓地冲他皇兄做鬼脸,五皇子暗暗甩了下袖子,这结果三皇子乐见其成。
招驸马一事,算是翻了篇。
许灏瑞刚坐下,正想安抚一下受了惊吓的小夫郎,只见殿外急冲冲跑进来一个内侍。
其跪下大声道:“禀陛下,禀柳大人、许编修,柳小公子与许小公子在殿外打起来了。”
永安帝在柳垣和许灏瑞间巡视了片刻,“那便出去看看吧。”
他起身带头走出去。
沐皇后、皇贵妃等一众人浩浩荡荡地随他身后。
柳大人怒气冲冲,狠狠地冲许灏瑞夫夫的方向刮了眼,紧跟在陛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