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小季先生每天都要用这样的作品来抒发思念之情?”陆深邪笑着看他,又用气音补充,“或是,抒发点更激烈的情绪?”
季昕予羞怯地环顾一圈,幸好这儿不对访客开放,周围走动的人很少,唯一一个站在旁边的史晨,也习惯性地离得很远。
“哎呀,烦死了你!”他红着张脸,双手使力把陆深推远了一些。
他才想起来,从他接手的取义的检举虽然无伤大雅,但是还是浪费一定的警力,必须批评教育。”
“嗯,知道了。”陆深答。
季昕予一头雾水的看看警察又看看陆深,问:“断章取义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陆深回答,然后催促,“警官时间紧张,快去配合调查,我在车上等你。”
季昕予从警官那里才得知,原来在配合调查的时候,陆深说那次偷标书是为了应付温家做得戏,恰好陆氏出具的最终标书与季昕予给出去的纸质标书证据不同,警察那边采用了这样的说法。
“好了,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个字就行了。”警官说。
季昕予点点头,再次写下了名字。
离开的时候,警官再次强调:“断章取义、捏造证据都是妨碍司法公正,是很严重的问题,可得记住了!”
“抱歉,麻烦了。”季昕予灰溜溜地道完歉溜了。
陆深的车停在警局前头的车位,季昕予从大门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回头看了看,又环顾了一圈四周,好像少了点什么。
走到熟悉的黑色车子旁边,打开车门钻进去,看了驾驶位的史晨一眼,问道:“保镖,不见了?”
“我还以为你更关心案子的事儿呢。”陆深抓着他的手说。
当然不,标书这事儿几乎没对陆氏造成什么影响,即便真落罪了,也量刑上面也会从重,喻安洲的教唆绑架和故意伤人、季明杰身上的行贿受贿,都比标书的罪重得多。
陆深特意过来一趟的目的不言而喻,从经侦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季昕予的心里就已经淌了蜜。
刚才在门口察觉到不对劲,他就是发现身后总跟着的人影不见了。
“怎么,在外人眼里,陆总对我已经没有丝毫感情了吗?”季昕予抽回手,问出话来都透着股酸味儿。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史晨发动车子的时候,嘴角是上翘的。
更不是滋味儿了。
陆深捏着他的下巴把脸掰过来,对着他的眼睛无奈地问:“你到底多久没有出门,已经撤了好多天了。”
季昕予确实很多天没有出门了,从项目开始实施起,他都是靠错峰外卖和速食解决的。
“以前呢,我只考虑到了你的安全,忘了一直被人跟着是很烦的事情。”陆深揉了揉他的头发说。
季昕予快速点头表示同意。
“元泓说我,是从小被当成宇宙中心养大的,我想了想的确是这样。”陆深笑了下,继续说:
“所以啊,自由有自由的风险,如果你选择自由,那我就跟你一起分担风险。”
季昕予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一种久违的、渴望的感觉,陆深竟然换位思考觉得他会烦,竟然反思自己“我即世界”的思维方式,竟然遵从他的选择。
他好像还曾经称呼他为,我爱的人。
季昕予很羞耻地觉得自己眼眶有点发热,使劲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啊,哭鼻子?”陆深笑着问,又补充道,“舍不得的话,还让他们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