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潇对此人有点印象,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鹅:“那怎么办?听说他十分宠爱自己的鹅,应该会回来找吧?”
小杏看看天色:“不妨等上一等,如果阿山他们过来时,那个大人还没找来,我们便明天登府送过去,家主会有办法的。”
宋潇点点头:“那便等等吧。”
一点点,金乌将要沉没进远处的水里,小杏眼尖看见一个烛点从远处飘过来,她提醒道:“姑娘,阿水,那会不会是张大人?”
他俩也看过去,那点光逐渐明亮起来,在微弱烛光的照映下,隐约能看见是个男的。
阿水对着下面的人高声道:“来人可是张副都御史?”
好一会没声音,正当阿水要再开口说话时,一道温润男声才传过来:“正是。”
张病鹤看不清堤岸上的人,突然又听见一个女声,软软的:“张大人,你的小鹅在这。”她怀里的小鹅还配合地叫了一声。
张病鹤才顿觉松了一口气,他理了理衣袍,来时太过匆忙,想来自己此时衣冠不算整洁,他拔步向堤上走去,等走近后才看清三人,他们主仆三人也才看清这个在京中引起过轩然大波的状元郎。
张病鹤穿着蓝灰色的衣袍,头上束着冠玉,他提灯去看宋潇怀里的小鹅,烛光映在她脸上,张病鹤确认了是自己的鹅后,抬眸去看她,一张不施粉黛的小脸,宛转黑眸亮若朗星。
而宋潇也看着他,将他失而复得的欣喜看在眼里,百姓多传言新科状元如寒冬腊梅,不可亵玩,不可靠近。
但传言多不实,此人实在俊美,面如冠玉,看似非世间人。
宋潇将小鹅放在地上,那小鹅摇着尾巴,一扭一扭地走到张病鹤身边。
张病鹤对着宋潇施了一礼:“多谢姑娘,不知姑娘是谁家的,张某择日必登门致谢。”
宋潇赶紧也作揖,他是朝廷命官,对她施礼,太过折煞她了。
“大人言重了,民女是城东宋家的。”
张病鹤又看了看她,试探开口:“不知宋中丞是姑娘的?”
“是民女兄长。”
正交谈着,另一道声音喊道:“姑娘!”是阿山和阿草。
宋潇对着他又是一拜:“兄长派人来寻,民女先行告退。”
张病鹤无言点点头,看着少女转身上了马车后,他蹲下身将小鹅抱在怀里,却觉一阵暗香,他眸色一沉,迟疑地低头嗅了嗅,是少女身上的香气。
“走吧,看来改日你得和我去趟宋府了。“
……
宋府。
宋周厉看向她这个妹妹以及她身后的俩人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宋潇无辜地眨了眨眼,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兄长莫生气,我和小杏和阿水做好事去了,这才回来晚了。”
“哦?你做什么好事了?”宋周厉面上带了笑。
“我们捡到了那个状元郎的鹅了,然后还给他了。”
闻言,他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状元郎,鹅,是张病鹤没错了。
宋潇见他好久不说话,问道:“怎么了,兄长?”
他难得语气淡淡:“无事,你以后不要和他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