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临在下峡关擒获了胡族战将乌图克。下峡关属于陈国疆土,岂能容胡族闯入?乌图克带千余人表面来势汹汹,结果交战不足半日就溃不成军,主将乌图克被生擒。
乌图克属于“猛兽”,生得魁梧壮硕,胸口黑毛露出脖颈,像是穿了一件兽皮内衣。使劲扭了两下,夯开了押送他的将士。他这般的人物,如何瞧得起面容俊秀、身形比他纤弱的孟遥临呢?虽然成为了孟遥临的手下败将,可心里头是极其不服气的。认为天朝的人会妖术,才打败了他,赢得不光明磊落。
借口荒诞滑稽,倒也说明胡族人徒有蛮力不懂战略技巧。
“跪下!”
乌图克身后的战士见他不跪,朝他后腿狠狠踢了一脚,乌图克依旧屹立不倒,战士却像是踢在了铁柱子上,霎时脚尖痛得尖叫起来。
孟遥临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剑,刚下战场,剑刃上血迹未干,带着血腥味。他露出笑,道:“没有什么妖术,杀人你们用刀,我们用剑,武器的作用一样,但这里不一样。”孟遥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乌图克傲气十足,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问:“为何不一样?我们的战马比你们所谓的铁骑跑得快,我们的战士比你们的战士高大,我们的刀比你们的剑锋利有劲,你们定是使了妖术,请来天神襄助才打败了我们!”
“哈哈哈哈……”孟遥临狂笑,帐内其他将士也笑得前仆后仰。他们征战多年,这样的战败理由是第一次听说。要是会妖术有天神,怎会让那么多将士马革裹尸呢?乌图克的话不是对他们的褒奖,而是对他们实力的贬低。
孟遥临的笑声戛然而止,面色骤变,嗖地一声手中的剑飞出,擦着乌图克的脸颊飞过去,当的一声钉在了门框上。乌图克反应过来,发现他的半个耳垂被削掉,连同他绿松石的耳坠一起淌在了地上,血迹滴滴答答淌湿了半个肩膀。这点疼对这个魁梧硬气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他是被孟遥临的气势给唬住了。
孟遥临厉声道:“不服输就是不服输,别说什么妖术天神的话!我们的将士皆是血肉之躯,岂容你在这里污蔑!拉下去,单独关押,等攻下中槽岭再处置他!”
乌图克被人拖走,阿峰将剑从门框中拔出来双手递给了孟遥临。
阿峰道:“中槽岭现在由单崞驻守,这次乌图克带了千余人进攻下峡关,并没有他人襄助,他们只是打发乌图克试探我们,现在乌图克败了,单崞肯定会御防得更严,对我们进攻中槽岭很不利。”
孟遥临将剑入鞘,放在了手边,道:“我们一路从黑羊关攻到下峡关,战线拉长两千余里,他们对我们的试探早就过了。康宁军现在蛰伏不出,将胡族人掀出来,要是这一次不把他们打疼了、降服了,边疆永无宁日。”
阿峰点了点头,“我们明早开拔,可能等不到少夫人了。前哨来报说,少夫人和小乔将军已经到了小石门关,最快半日就到下峡关了。”
孟遥临道:“我们先走,你留下接应,安顿好后,再来追赶。”
“是。”
……
乔舒念翻了身,被帐外吼吼叫的狂风吵醒,砂砾打得帐篷砰砰作响。
过寅时了,过一会儿就要起了收拾开拔了。青燕在旁边睡得正香,乔舒念蹑手蹑脚起身,穿戴整齐,裹上披风出了帐子。
乔亦疏的人已经开始慢慢收拾了,好几处帐篷已经卷起放上了马车。
应钟斜靠在乔舒念的帐门口,正在打瞌睡,听到身边有响动,睁开迷糊的眼睛看清是乔舒念后急忙站了起来。昨天和乔亦疏聊天到子时才散,斜靠在帐子外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