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念道:“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波州战事已起,我决不能让后方出事影响了前线出征的将士们。她和刘峙,不要活过今晚。”
“明白,小姐。”
……
朱府。
孟扶桑不小心伸手打翻了丫鬟手中的药碗,那丫头吓得急忙往地上一跪,哭了起来:“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这就去重新熬一碗来。”
孟扶桑眉眼微抬,依旧斜靠在床帏上,轻声道:“你重新熬一碗来?你可知这药多贵啊,这都是大补的药,你打翻一碗,我就少喝一碗。”
那丫头重重磕了几个头,哀求道:“小姐,刚才不是奴婢打翻的……”
“不是你打翻的难道是我打翻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你也别在我跟前求了,去领罚吧!”孟扶桑微微闭上了眼睛,气定神闲。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门口的侍卫跨进来,将那丫头拖走了。
孟扶桑自从被人打残了后,脾气就更不稳定了。看谁不顺眼就逮着谁骂,房中的丫鬟运气好点的换走了,运气不好想不开的投井自尽了。她惩罚下人,不死也得残,更是看健全的尤其是好看点儿的丫头更不顺眼,找着各种借口体罚。
今天这丫头是季白夫人新拨过来的,在孟扶桑房中拢共伺候不到三天,就这样打发了。
娇兰进来蹲在地上将摔碎的碗片收拾了,孟扶桑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瞧了她一眼,矫情道:“那药苦得要命,今天就不吃了。”
“小姐不爱吃药,病一直好不了,可怎么好呢?”娇兰怕孟扶桑不高兴,又道:“小姐不愿吃,要不我给小姐碗中加一点蜂蜜吧,会好喝些。”
“还是你聪明,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你要记住,做奴婢的万事都不要盖过了自己的主子。”孟遥临又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
娇兰咬着牙冠没有说话。
就娇兰还能忍受她的暴脾气,孟扶桑骂什么说什么,她都听着不反驳。孟扶桑的怪脾气也不是这一两日才这样的,娇兰从小到大都忍过来了。
孟扶桑让刘峙去打探苏暮的消息,她还不死心的以为能和苏暮合作。可刘峙带来的消息是苏暮已经死在牢里了。
孟扶桑心头的火药又被点着了,操起手边一个盖碗就朝门口的刘峙打了过去,直接砸在刘峙的鼻梁上,鲜血直流。
刘峙眼睛眉毛挤在了一起,捂着鼻子痛苦不堪。当下觉得这鼻子被砸碎了,不堪用了。刘峙已经记不起这是孟扶桑第几次拿东西砸他的脸了。
“我不是让你盯着的吗?你就是这么盯着的?苏暮死了,我以后还指望谁?”孟扶桑不依不饶骂道。
房中大小丫头跪倒一片,连大气都不敢出。
刘峙继续赔不是:“小的办事不力,请小姐处罚。”
“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处罚就算了。”孟扶桑伸脚下地,走到窗台前,从妆奁匣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和一个钱袋,递向刘峙,“大将军不在,现在正是对付乔舒念那个贱人的好时机,你懂我的意思吧?”
“是。”刘峙擦干鼻子,从孟扶桑手中接过钱袋和小瓷瓶,起身出去了。
刚出朱府门拐了个弯就碰上了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