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把这人交给我,兄弟们可以走了。”
苏暮一下子就听出是无涯,那要抓他的人一定是乔舒念了。不对,她不是去波州了吗?
“好,那就交给你了,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嗯。”
苏暮听到守卫们远离的脚步声,急忙哼唧起来,想挣脱束缚。
堵嘴和蒙眼的厚黑布被取下来,刺眼的光亮让苏暮一时睁不开眼睛。
“跟我走吧,我们小姐等你多时了。”无涯道。
“解开!”苏暮侧过半边身子,将反绑的手露给无涯。
“先随我进去吧,进去后会帮你解开。”无涯道。
苏暮这才发现是在一处偏僻的林中,林中有一茅屋,四处不见他人只无涯一个人,想必乔舒念就在茅屋中。
“你们真是会找地方。”苏暮抱怨了一句,还是抬步过去了。
无涯跟在后头道:“这都是为着苏先生的安全着想。”
门一推开,里面昏昏暗暗,乔舒念就坐在矮脚方桌前,旁边的小炉子上还滋滋烹着茶。
“来了,坐吧。”乔舒念的眉头没有抬,自顾给两个茶盏中倒好了茶。
无涯给苏暮解了绑,苏暮这才抖了抖被绑得发酸的手坐了过去。一直很奇怪地盯着乔舒念:“乔小姐不是跟随大将军去波州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乔舒念一脸惊讶:“谁同你说的我去波州了?好几个月没有见,苏先生的耳目怎么不灵光了?”
苏暮懂了,不是他的耳目不灵光了,是乔舒念故意放出的假消息钓他。
苏暮无奈地摸了摸脑门,道:“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乔小姐。什么事儿说吧。”
“没什么事儿,就想感谢苏先生的救命之恩。”乔舒念将茶盏向苏暮推近了些。
苏暮没有碰乔舒念的茶,只觉得两军交战在即,他和乔舒念之间不可能再和平共处。
“乔小姐感谢人的方式还真是让人感动呢。”苏暮笑道。
乔舒念道:“不喝我的茶是怕有毒吗?”乔舒念眉毛一挑,“那请我这杯吧。”乔舒念将自己面前的茶推到了苏暮的眼前,将他的茶换了过来。
苏暮被塞了一路的嘴,嗓喉了早就干痒难耐,乔舒念就算害他,也不至于用下毒这么卑鄙的手段吧?
“多谢。”苏暮没再推辞,茶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
“聊聊吧,苏先生这几个月都在哪儿躲着呢?”乔舒念道。
苏暮道:“不带这样一上来就打探他人秘密的啊,不过……乔小姐是如何知道我在骆州的?”
乔舒念道:“我同你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自认为对苏先生比较了解,你怎么可能会轻易撇下骆州的兄弟们而逃走呢?”
乔舒念打发往波州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就是苏暮根本没在波州,而是人就在骆州。所以乔舒念又派人到兰香酒楼吃了两回酒,和沈迦宁套了两回近乎,便轻而易举猜测出苏暮就在兰香酒楼。兰香酒楼人眼广杂,乔舒念不能直接抓人打草惊蛇,所以略施小计就把苏暮引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