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杀了你又如何?”孟遥临怒呵道。
他毕竟是个武夫,宋图南心头一颤,神色上明显怵了,但嘴上还在逞强:“本相承受皇命,乃一等公卿丞相,你一个乳臭未干地黄毛小儿竟然诛杀当朝丞相,难道你也想步贺瑢章的后路造反吗?”
孟遥临执剑地手在不停的发抖,骂道:“老匹夫休要猖狂!你残害忠良、结党营私、勾结康宁军,屠命敛财,贪得无厌,竟然将主意打到军资身上来了!烧我府宅、害我父母,本将此剑转诛尔等奸佞!”
“夫君!”乔舒念低喊了一句,生气归生气,可不敢真的杀了宋图南,万一被他的党羽扣上一个造反的帽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哈哈哈哈……”宋图南长笑了一声,他着的怕这个毛头小儿真的发怒起了杀心。将手边的粗瓷杯中的茶饮了一口,心中斟酌了一番讨好的话,道:“听说帮主和你家老夫人重伤,本相来此就是来探望他们的,不和大将军在这里说这么多了,本相先去看看他们!”
宋图南撩衣要走出去,孟遥临凶狠地冷目追寻着他的身影,旁边的乔舒念紧紧拽住他的衣角,很害怕孟遥临一个冲动冲过去。
看着宋图南走出,阿峰比了一个手势,让众将士都散开给宋图南让一条路出来。丞相府府兵也迅速集合跟在了宋图南的身后。围观的百姓,也都渐渐散去了。
宋图南给了身边亲信一个眼色,那亲信立刻转身,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双手端到了孟遥临跟前,道:“丞相还有其他要事,就不在此多滞留了,这是我们丞相给帮主和老夫人带来的慰问品,请大将军笑纳。”
孟遥临自始至终阴沉着脸,没有要接这个礼盒的意思。为了不扩大矛盾,乔舒念给身后的采莲一个眼色,采莲这才帮忙接过。
待宋图南等人走后,采莲才当着大将军和少夫人的面,将盒子打开,顿时一股淡淡的异香在空气中飘散。
“有毒!快散开!”乔舒念大喊了一声,快速一把挑掉了采莲手里的盒子,打翻在了地上,扯着孟遥临就跑出了厅堂。
众将士也都跑开了,可半个时辰后,处置过毒盒的几个小厮开始呕吐不止,离得毒盒最近的采莲直接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孟遥临和乔舒念逃得快,头晕了片刻后便无事了。
那盒子里装的是一颗毒珠,看着光彩夺目很是贵重,要不是乔舒念见多识广,识别得快,只怕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要杀了这个老匹夫!竟然敢上门投毒!阿峰,发信号,让我们的人沿路关隘拦截宋图南!”孟遥临握剑的手骨节发白,脸色气得铁青。
“是!”阿峰即刻应了声,转身而去。
如果说昨夜纵火没有证据证明是宋图南干的事,那么光明正大送上毒珠可见其心歹毒,没必要再和其继续周旋了。
孟遥临当即带了人奔赴军营。
“少夫人,无涯带着苏暮在门口求见。”青燕小跑进来禀报。
青燕还没有察觉到乔舒念神色异样,在府中没有看到丞相府的人,自认为已经相安无事了。
“看那间房子干净,先带苏先生进去稍等,我随后就来。”乔舒念沉声道。
青燕这才发现乔舒念的脸色惨白,“少夫人您怎么了?”
乔舒念脸色难看,但好歹这会儿有精神了,她轻推了一把青燕,催道:“你快去准备,我换身衣服就来。”
青燕只好怀揣着不安听从乔舒念的话,去招待苏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