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更好听,邬咎脑子都开始放烟花了。
下一秒,邬咎像旋风一样席卷而来,雷声大雨点小地在祝宵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速度快得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亲到。
祝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感觉也没有——姑且相信邬咎刚刚是亲了他一下吧。
“我一定会回来的!”
邬咎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但鬼已经跑没影了。
祝宵好笑地想:嗯,灰姑娘变灰太狼了-
回到地府,邬咎就像一朵离了土壤的花,蔫巴巴地说:“为什么又这样”
白管家委婉地道:“少爷你最近去阳间去太勤了……”
之前好歹是几天去一次,现在连着几天都去,不遭到反噬才奇怪。
邬咎幽怨地问:“那你怎么没事”
白管家老实地说:“我每天只去阳间三个小时。”
有时候甚至没有三小时,随便摸个鱼时间就过去了。再说他在阳间没什么留恋,到点就回地府,当然不会遭到反噬。
“所以说您最好还是不要——”
“不。”邬咎打断白管家的话。
绝对不是因为他天天都想见祝宵,天天都要去找祝宵。
“一定是遗传,我就说老头基因不行,当年我妈嫁给他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邬咎从不内耗,迅速从别人身上找到了原因,虽然这个“别人”就是他亲爹。
“阿嚏——!”
遥远的另一边,邬兴东打了个喷嚏,正在苦哈哈地跟老婆打电话汇报。
“对,对,你别担心了,那臭小子快谈上了,一切稳中向好。我就说嘛,还得是我。”
“哦你说八百八十八啊,当然要给你的,我怎么会藏私房钱呢!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以我留两百行不行”
“好好,不行就不行,我也没有很想要。哈哈,那我今天总可以上。床睡了吧”
“什么!”邬兴东捏着电话目眦欲裂,仿佛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还得等那不孝子定下来领人回家吃饭再说!”
邬兴东抱头崩溃:“这不孝子……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几天不见邬咎,祝宵久违地觉得有点无聊了。
他时不时会点开邬咎之前用他的电脑做的PPT,里面夹带不少私货,几乎可以从那些密密麻麻的赘述里想象出邬咎喋喋不休的声音。
私货虽多,都是邬咎自卖自夸的描述,图片却没有多少。只有在“邬咎的颜值”这一章里,有唯一的一张照片,还是从网上找的红底证件照。
祝宵每次看,每次都会想:难怪张岳秀的PPT做不明白,原来跟他前导师是一脉相承。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邬咎还没出现,他定期给邬咎上坟的时候,他们只能用阴阳通对话,无法见面。
不过,这次跟之前又有一点点不一样,因为邬咎说过他还会再出现。
邬咎每天都会给他发消息,什么都发,有时候是琐碎的分享:地府里长得很丑的鸟,到了汛期的黄泉,甚至是路边一颗长得有点像白管家的小石头。
今天邬咎又发来消息:【祝宵,彼岸花开了】
祝宵问:【是什么样子】
彼岸花开了,大片大片的赤红沿着黄泉路蔓延开来,随风摇曳时赤浪滚滚,形成一片鲜艳的红色汪洋。
是很美的风景,可邬咎并不开心。
邬咎:【红色的花,没有叶子,很丑】
彼岸花绝不会在有叶子的时候开花,等开花的时候,叶子又已经消逝了。
花叶永不相见,就如同阴阳两隔。
邬咎:【祝宵,我们已经六天五个小时零三分二十八秒没见面了!】
祝宵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回复他:【我和你又不是彼岸花叶。】
然后又说:【等你回来就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