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宵似乎是觉得他的表情有趣,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你咬的。”
“不可能,我怎么会做这种事。”邬咎这话说得不是很有底气,难道那天晚上他还遗漏了什么可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祝宵的语气太笃定了,他都有点不确定了。他凑近了一点,狐疑道,“真是我咬的让我看看。”
邬咎凑得太近,像只大型犬一样,脑袋几乎是贴在他颈侧。祝宵被他的头发弄得有点痒,下意识地动了动升温的耳朵,还以为是自己感冒没好。
他伸手拨开邬咎的脑袋,“骗你的,蚊子咬的。”
邬咎黑了脸:“祝宵,你说我是蚊子”
祝宵回道:“差不多。”
“……差很多!”
祝宵不打算跟他进行这种幼稚的斗嘴,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邬咎把这当作祝宵说不过他的投降信号,他轻哼一声,勉强接受了。
“好了,”祝宵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到邬咎正前方,“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邬咎坐的位置正好在吊灯底下,最亮的地方,他所有微表情都无处遁形。而对面的祝宵也在光源之下,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一时之间,邬咎还以为自己坐在刑讯室——祝宵甚至还拿了纸笔来记笔录!
祝宵问:“我家的桌子是你擦的吗”
邬咎迅速否决:“不是。”
祝宵点点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祝宵问:“药箱是你整理的吗”
邬咎坚定反驳:“不是。”
祝宵点点头,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祝宵问:“地板是你扫的吗”
邬咎轻嗤一声:“不是。”
“都不是”祝宵说,“想好再回答。”
邬咎梗着脖子说:“当然,我闲得没事做吗给你当田螺姑娘你想得美。”
祝宵也不强求,“好。”
然后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邬咎对他手上的纸充满好奇,凑过去看他到底在写什么。
可祝宵身子往后倾,手一收,垫着纸写字的夹板倒扣过来,不给他看。
……
“最后一个问题,我生病那天,你来过吗”
邬咎还是一口咬定:“没有。”
祝宵点点头,在纸上做了总结,还唰地画了个圈。
好奇已经到达峰值,邬咎不管不顾地凑上前看祝宵的笔录,想看看他到底在记什么。
祝宵这回没有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敞开了由着他看。
纸上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邬咎”,一个是“巫家和”。
邬咎知道后面这个名字,是那个跟祝宵相亲的老男人的名字。
他目光下移,看见“巫家和”下面写的字——
擦桌子,加十分。
整理药箱,加十分。
扫地拖地,加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