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眼睛微微瞪大了些,借着观察路况的间隙瞥了祝宵一眼。
祝宵那张脸,完全就是按照梦中情人那副模样长的,一看就是不缺人追的类型。
帅是真帅,只可惜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夫。
司机不想戳人伤心事,只嘟囔了声“成家挺早哈”就没再说了。
祝宵不知道自己在司机眼里已经成了一位可怜的寡夫,他没听清司机嘟囔的那句话,但他也懒得问,反正司机闭嘴了他也乐得清静。
一清净,他就又想起了邬咎。
他还是觉得邬咎没死。
祝宵很难形容他这种笃定源自何处。
但他就是觉得,邬咎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死了。
邬咎那生命力就跟小强似的,祝宵见识过。
有一回他们住的那小区着火,祝宵回来时看见墙体都烧焦了,邬咎竟然像没事人一样出来了,除了脸熏黑了点,别的一点没伤着。
有一回进山考察,晚上山路不好走,邬咎一不小心就跌下了悬崖,大伙儿忙着叫紧急救援,结果邬咎竟然翻了个身自己上来了,好像那只是一个小土坡似的。
还有一回邬咎拿自己做的饭喂小仓鼠,害得小仓鼠当场毙命含恨而终,可他自己也吃了,竟然活得好好的,连个肠胃炎都没有。
……
这种例子不胜枚举,祝宵都回忆不过来了。
下了车,祝宵走到墓园门口。
管家一早就等着他了,“祝先生,您来了。”
“跟我来吧。”
管家领着祝宵来到邬咎的墓碑前。
祝宵站定后抬眼一看,瞬间就感觉眼睛开始疼。
邬咎那块墓碑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在国家重点学术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20余篇,出版专著、教材8部,参与国家及省等各级研究课题10项,受邀担任多个国际知名期刊审稿人。
祝宵无语,谁特么把履历写墓碑上?
这还算好的,后面的更离谱。
可能是履历列举完了,这煞笔开始列他自封的头衔。
——王,男神,大师,有钱人,杰出青年,人民教师,一流厨子,资深挖土工,业余艺术家,亚洲最帅面孔,学院最受欢迎的人,考古双子星里更亮的星,压倒性的男人,男人中的男人,男人中的统治者。
不仅如此,就连名字旁边那块本该写生卒年月的地方,也没浪费。
——邬咎(18888)
祝宵脸色极差,再一次感觉他是被邬咎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