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横滨想要调查一个人的过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你就能在黑暗的边缘买到你想要的情报。但是这种方法只适合用于普通人和黑|手|党普通成员。那些真正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他们的情报早已经被层层抹除或者伪装。不过这对于身为间谍的波德莱尔来说难度并不高,横滨这个小地方在波德莱尔眼中就是比新手关卡稍微难一点的入门级。一个弹丸之地的小小城市,居然盘踞着多方势力,并且隐约产生了相互制衡的局面。政|府的管制和手段居然仅仅是压制当地的私人非法势力,甚至不能一口气清洗干净。这种堪称无能的表现让波德莱尔感到十分荒谬可笑,在搞清楚横滨当地势力盘根错节的局面之后,波德莱尔瞬间对这座异能力者资源还算丰富的城市失去了兴趣。在欧洲的其他国家,官方的异能力者组织永远都是独占鳌头的。法国的巴黎公社,英国的钟塔侍从,俄国的克格勃,德国的秘密警察,乃至那个被视为欧洲异能力者坟场的东方大国组织新青年,它们内部或许会有政见不和的党派之争,但是毫无疑问的,在自己的国家它们的地位就是绝对的。而在这里,身为官方组织居然会对私人组织让步。波德莱尔觉得可笑的同时对自己学生兰波的死亡再次产生了怀疑,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让阿蒂尔折戟?在简单的调查之后,波德莱尔并没有找到有关兰波的情报。过于干净的反馈让波德莱尔难得起了一点兴趣。有人在他之前处理掉了兰波的情报,这种水平放在横滨这个地方来说相当的漂亮。处理情报的人估计也是一个谍报人员,并且既有可能是个异能力者,异能力就是关于情报处理的。一无所获的波德莱尔继续深入调查,褪去最外面的伪装证据,他逐渐在这些情报的处理手段上捕捉到了熟悉的感觉。直到一路追查到港口黑|手|党,波德莱尔站在那片坟墓之前露出了又哭又笑的表情。他早早就甩开了宗像礼司,孤身一人站在冰冷的墓碑之前,如火的红色长卷发此时黯淡无光,在这一刻这个优雅犹如中世纪贵族的俊美男人仿佛老了十岁。“阿蒂尔……”波德莱尔抚摸着冰冷的墓碑,眼中有着侥幸的希冀,“那些情报处理里有你的影子,你是不是没死?这只是假的而已,是你用来逃过他们视线的手段,我的学生,你差点都骗到你的老师了。”繁琐美丽的花纹从手中蔓延,它们生长扎根在墓碑之上,蔓延进冰冷的土地之中。波德莱尔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他在这一瞬间变得苍白无力,墓碑之上绽放出娇小美丽的白色茉莉花,那是属于阿蒂尔·兰波的花。他的学生,此时就长眠在他的脚下,在这片远离故土的荒芜之地。希望再一次破灭,波德莱尔终于克制不住的湿润了眼眶。那些自欺欺人终于在这一刻化作现实的苦果让人难以下咽。“阿蒂尔,没关系的,老师会带你回家的。”波德莱尔喃喃着,阴郁哀伤的眼眸里,冰冷的怒火被点燃。他一定会让那些算计自己和阿蒂尔的人付出代价!督查科的太宰治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不出他的预料,兰波的坟被挖了,里面的骨灰被人取走了。挂断电话,太宰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他赌成功了,在没有波德莱尔情报的情况下,太宰治赌波德莱尔来到横滨是为了阿蒂尔·兰波。没错,不是魏尔伦,而是阿蒂尔·兰波。这是太宰治通过对方调查情报的方向推测出来的。波德莱尔确实很谨慎,收集情报的同时伪造了好几份假消息用来迷惑其他人,一开始和其交手的太宰治差点都被波德莱尔的烟雾弹所迷惑。但是,即使是波德莱尔也无法全部将自己的信息处理干净,而只要有残留的情报信息,江户川乱步就能一针见血的看出他真正的目的。江户川乱步确实不会处理收集情报,但是这些并不需要他去做,太宰治会完成这些前期工作,然后再由江户川乱步完成最后一步。两个人强强联手,终于是在这位法国超级间谍的手里抠出了对方真实的目的。在确定了波德莱尔目的的情况下,太宰治小心又小心的暴露出一些‘兰堂’的蛛丝马迹,在双方的极限拉扯之下,波德莱尔提前发现了兰堂的真实身份。所有人都很清楚,横滨的情报隐瞒不了这位超级间谍多久,但是他们只要让这位间谍调查的时间变长就是胜利。
原本的计划是如此,但是素伬明被钟塔绑走一件事让整个计划都被打乱了。太宰治不得不提前暴露兰波的踪迹,用来吸引调查的人。远在法国,被巴黎公社层层监视被迫吃牢饭而无法脱身的兰波忽然感觉后背一亮,那种感觉很奇异,让他有一种老家被人偷袭的感觉。不着痕迹的感知了一会,兰波傻眼了。为什么会有人挖他的坟啊?啊?阿这?横滨现在的治安已经差到有人去港口黑|手|党的墓地挖坟了吗?!只能模糊的感应到自己的遗骸被人动了的兰波脑子有点乱,先是自己的boss被英国佬抓走至今情况不明,然后又是自己被挖坟。两件事,无论哪一件都让兰波感到了一种来自现实世界的荒谬苍白。好在兰波的间谍本领是到家的,纵然心里在怎么觉得离谱兰波面上依旧保持着一份属于人工异能体的疏离淡漠。他的这种表现让前来探望他的异能力者很满意,更加确定了他就是新人工异能体的这层身份。对于这件事,兰波是哭笑不得的。不得不说,魏尔伦带给公社大家的印象太深刻了,已经到了刻板印象的程度。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拉回了兰波的思绪,和魏尔伦相似的少年抬头看向门口,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兰波心中微微叹息,他认识眼前的人同样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居斯塔夫·福楼拜,巴黎公社的领导人之一,也是他老是波德莱尔的至交好友。被关在这里吃了那么多天牢饭的兰波知道自己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了。“你好孩子,我是这里的领导人,很高兴见到你。”福楼拜端详着眼前的少年,恍惚之前看见了曾经那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果夏尔在这里,看见这一幕应该会很开心吧……——————————————————莎士比亚觉得自己不应该放弃,或许只是拉塞尔没有记住谱子呢?毕竟他刚刚弹奏的那首曲子是很难的!他应该从简单的教起!深思熟虑的莎士比亚在拉塞尔清澈的目光中警惕地坐到了钢琴前,弹起了小星星。只看了一遍拉塞尔表示自己会了,然后在莎士比亚的注视下完美地弹出了小星星,熟练的样子仿佛已经练习数十遍。见到这一幕,莎士比亚觉得自己又可以了!看看,这不是很行吗?作为妖精怎么可能不会弹钢琴呢?要是不做点有趣的事陶冶情操,那漫长的生命可就太无聊了!信心倍增的莎士比亚意气风发的弹了一首稍微难一点的曲子,拉塞尔看的很认真,确定自己将每一个键都记住了,然后信心满满地弹奏起来。一曲还没结束他就被花容失色的莎士比亚叫停了,太可怕了!地狱的魔音再次出现了!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学生,莎士比亚艰难地说,“刚刚那一曲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后面这个……”拉塞尔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闪动,“老师,那首曲子我感觉我弹了好多次。”妖精少年抬起头,茫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对未知的恐惧,“感觉要是弹不好会被拉出去大肆嘲笑一番呢。”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身体的本能依旧让拉塞尔恐惧着小时候随时会被不靠谱的某位亲属拉出去社会性死亡支配的感觉。莎士比亚:……fuck!意识到钢琴这条路走不通的莎士比亚叫来了王尔德,让王尔德教拉塞尔画画。看见妖精少年的那一刻,王尔德恨不得挂在少年身上。这是什么天堂!绝美的灵魂和美丽的躯壳融合了!哦!还是纤细的少年!他可以!不过很快王尔德就被拉回了现实,他看着画布上的作品陷入了沉思,连一遍旁观的莎士比亚都沉默的捂住了脸。沉默了一会王尔德斟酌着开口,“莎士比亚先生,您考虑过让你的弟子去学习现代主义的美术风格吗?我觉得,他大概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油画的话,这边是不太建议他继续深造了呢。”莎士比亚:……“我觉得拉塞尔或许在其他方面很有天赋。”莎士比亚挣扎着说,王尔德深吸一口气,看向莎士比亚的眼神十分不可思议。那副抽向又异常超现实的画作正堂堂正正的摆在两个人眼前了,你就这么睁眼说瞎话?!莎士比亚,莎士比亚在王尔德的眼神中选择默默移开视线,既然钢琴和油画都不行,那就去玩雕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