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旁边旁边那个白发苍苍,甚至是有些佝偻的老婆婆很快给出了答案,“太不像话了,竟然这样都能认错,那个黄头发的很明显是咒灵啊。”
那个年轻人很明显对她非常尊敬,碓冰愁生猜测他们大概是祖孙俩,年轻人在听到她的话之后便眯着眼睛仔细辨别,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看出来,但话语却很顺着老婆婆,“哦哦哦,是的,我看错了。”
这两个人当中,是那个老人主导没错,但这个年轻人在这里也绝对不会是毫无意义的,今晚的涩谷这样危险,不会有人想来白白送死,而且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好像确实有恃无恐。
这种有恃无恐不像是来源于庇护,而像是来源于什么别的东西。
“够了,尾神婆,管好你那没用的孙子——我可想好好活动活动了。”一直站在旁边存在感很足的男人开了口。
说他存在感足倒不是说他的泄露的气势有多么强,实在是他的样子很是扎眼。
男人的身材并不高,但是裸露的上身肌肉虬结,看上去很是奇怪,双目几乎完全没有眨眼这个动作,鼻下的两只小胡子伴随着他的说话的节奏上上下下。
尾神婆一副稳坐后方的样子,抬手道:“请便,粟坂二良。”
说话间,竟然是完全都不把眼前的焰愁二人放在心上。
有什么有恃无恐的地方?
碓冰愁生反手拿剑,一个响指间,脖子上戴着的石头凝成圆石,十字显露出来——「神之眼」。
观测让他能够更加轻松地捕捉到所有细节,通过敌人的咒力进行回溯,能够很快地掌握敌人的力量。
当然,这需要敌人先使用力量,愁生开口道:“焰椎真。”
“交给我了。”莲城焰椎真被这样看扁,心里自然相当不爽,“不是觉得没意思吗,那就给你看点有意思的。”
他扬起焰刀,瞬间缩短了和粟坂二良之间的距离,“来自深渊的地狱之焰,燃尽眼前的敌人。”
刀锋上的橘色浓烈起来,咒力浓度骤然升高,甚至形成了波纹,在莲城焰椎真一砍之下,炽热的火焰甚至让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但粟坂二良却并不畏惧,甚至没有一点后退的意思,双手鼓着肌肉顶在胸前,烈焰穿过他的身体,那看上去仿佛蛋□□堆起来的身体前竟是一点伤都没受,甚至当那把名为「神技」的刀砍在他身体上的时候,粟坂二良的肌肉上也没有显现出一点伤痕。
顶着「神技」,粟坂二良右臂将刀推开,左手握拳正正地朝着莲城焰椎真的胸口而去。
在粟坂二良动起来的瞬间,莲城焰椎真马上就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违和,和刚才静止时候完全不同的力量瞬间倾轧而来。他翻身而上,刀柄在粟坂二良的手腕上借力,直接错开了对方的攻击,跳到了他的身后。
与此同时,就在粟坂二良咒力运行的瞬间,「神之眼」马上就捕捉到了这种波动,随着一次进攻与反击,碓冰愁生看到了粟坂二良身上咒力的完整变化——比过去每一次的观测都要快,因为粟坂二良的咒力变化波动太大,越是这样粗犷直接的术式所带来的改变,就越容易被「神之眼」捕捉到。
咒力的变化反应着术式。
粟坂二良的术式随着咒力的发动而显现,碓冰愁生清晰地观测到,对方的咒力是在接触到莲城焰椎真的攻击之后才骤然升起,并且到达了焰椎真那一次攻击的水准。
镜像反击吗?
他先做出了第一个猜测。
但很快,他在对焰椎真的同步感知之下发现了接触交手的同时,不仅仅是粟坂二良在镜像强化,焰椎真使用的咒力和真正的效果却相当不尽如人意。
这不像是镜像,倒像是……颠倒。
才刚一想到这里,碓冰愁生突然感觉后颈一凉,有什么东西来了!
他马上横剑身后,身体极好的柔韧性让他可以顺着手腕的灵活而转动调整着自己的身体。
“叮”的一声,碓冰愁生的「罪与罚」产生了鸣叫。
有什么力量在和他的剑共鸣!
他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毫无疑问是那个看上去颓丧而不成器的年轻人,但他身上的衣服却和刚才不尽相同——最外层无端套了一件狩衣,配着里面那仿佛并不合身的衣服看上去非常怪异,不仅如此,他头上还戴着一个高帽,这个帽子甚至和他头的大小有些不契合,直观一看便仿佛是戴了别人的帽子一样。
更让人注意的是他从手心里伸出的这把刀——残刃刀。
它和「罪与罚」撞在一起,却好像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共鸣。
碓冰愁生的「神之眼」一亮,他的观测马上给出了答案。
和他同源的力量——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