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司马筠和即子箴也赶了过来。
司马筠倒没说什么,只道:“你先去,我们立马就来。”
“去什么!”即子箴却脸色大变,他认出这匹马是景伏远的,紧张的捏紧了双拳,道,“景将军,宫中不允许骑马配剑,更何况你此刻还在禁足期间,若是贸然出宫,恐怕……”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驾——”景伏城一夹腿肚子,马已经跟箭似的冲了出去。
即子箴只得遥遥看着那匹汗血宝马逐渐消失在落日余晖之下,心中紧张如擂鼓一般,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来找景伏城这一趟是对是错……总觉得有什么要开始改变了。
龙涎香燃尽了,味道变淡了几分。手里头的棋子尚未落下,只听到来的太监禀报的事儿,景伏远的脸便黑得如同什么似的,彻底冷了下来。
“他骑的朕的那匹马?”片刻后,景伏远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来,在这没燃白烛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幽深。
“回陛下,是的。”英公公顿了顿,老老实实答道,“抢了马便骑上去出了宫,侍卫们见到是靖王,也不敢拦,让他直接出了宫,眼下朝宰相府去了。”
“嚯。好大的面子。”景伏远先是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紧接着他猛地抬起手,稀里哗啦的,桌上那盘棋被他大手一挥,全都摔到了地上去,白子黑子相撞在一起,碰得人心里头直发慌。
“有什么不敢拦的?是都怕了他手里头的那把剑,还是怕了其他的什么?”景伏远回过头望向英公公,目光如炬。
英公公脸色亦是一沉,立马跪了下去,磕了两个头,高声道:“奴才这就去逮人。”
“……”景伏远沉默一瞬,道,“等等。”
英公公心中松了口气,却不想下一秒景伏远道:“你带朕的口谕去宰相府。”
黑暗之中,景伏远的眼神格外的冷锐,似乎连最后一丝温情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景伏城直接冲入了宰相府。
拦他的人全被他手上的马鞭抽得七零八落,无力招架。
本来平静的宰相府瞬间一片兵荒马乱,被突如其来的景伏城搞得招架不住。景伏城没在任何地方停留,只是蛮横的用自己的方式将宰相府上上下下都搜了一遍,连女眷的住处都没放过,但却没有看到丝毫忘禅的踪迹。
他心中的慌张已让他没有了丝毫的理智,即便宁泰珩收到消息赶回家中,也只能让他的怒气更甚而已。
“宁宰相这几日府中就没留过什么人?”
“景将军这是玩笑话了。”宁泰珩皮笑肉不笑的,“景将军即便要拿人,总也要有证据吧?再说了,您已经将我宰相府上上下下的翻了一遍,这不什么都没找到吗,难道不是应该给我道个歉?”
无力感让景伏城难受异常。他突然意识到在京城当真没有丝毫在边关的自由。
他找不到人,就没了法子。
还得被宁泰珩牵制着,要道歉。
可他如何说得出道歉的话。
景伏城盯着宁泰珩足足看了半炷香的功夫,什么话都没说,一抽马屁股往外去了,留下宰相府满地狼藉,没说过一句“抱歉”的话。
手足情深
策马驶入靖王府,东生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军!您怎么在这儿?”
“怎么,我自己的府邸我还回来不得了?”本就心情不好的景伏城翻身下马,将马鞭随手往东生手上一扔,黑着脸说道。
“不是,小的不是这个意思……您不是在宫中禁足么?这么贸贸然的跑出来,陛下会不会……”
跑出来的时候景伏城压根没想那么多。
被东生这么一提醒,他也觉得好似有些心虚,觉得有些不太尊重景伏远。
可木已成舟,眼下他跑都跑了,还是抢了景伏远最喜爱的那匹汗血宝马跑的,还能如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更何况他觉得景伏远顶多将他怒斥一顿,也不会做什么的。
“这几日忘禅大师都不在?”景伏城沉声问道。
“忘禅大师?”东生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道,“前几日确实不在,但方才……”
他这话景伏城没来得及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