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惨叫过程中听到这话,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另一个人更是一口唾沫往她的脑袋上喷去,气得司马筠尖叫起来:“有本事你们就杀了老娘,不然老娘要你好看!!”
连忘禅都听得略微汗颜。
即子箴更是哭笑不得的说道:“难怪都说这司马公主非同常人,我现在算是见识到了。她这是真不怕死啊……”
忘禅和景伏城一同下了马。
“你们绑架为什么?”忘禅先开口问道,“要财还是要命?”
其中一个死士将司马筠给提溜起来,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道:“想救她是么,很简单,拿另一个人来换就行。”说完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看向了忘禅。
被这样一看,忘禅心下都微微一惊。
只能说景伏城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没想到居然他们先抓了司马筠。
想来这其中必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他们应该是冲着忘禅来的。
忘禅脑子里一片混乱,盯着无辜的司马筠,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去你的。”司马筠虽然被提溜了起来,却还挣扎着自己的四肢,一边乱动一边骂道,“要杀要剐随便你,老娘又不怕死,搞什么一人换一人这套啊!”
“我换。”
暴雨声中,司马筠那嘈杂的叫嚷声突然静了一瞬。她止了话,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忘禅。
景伏城一把抓住忘禅的手腕,厉声道:“你干什么?”
即子箴也看向他:“持玉……”
情急之下,人生百态,尽数展现。
忘禅反倒是情绪最平静的一位。
蓑衣为他遮住暴雨,可还是有水渍自额前滑下,他立在那里,端端正正,身板笔直,清高如傲立的孤松,刹那间让司马筠镇住了。
“你……”司马筠接下来的话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所以只说了一个“你he”字,便停住了。
他安抚似的笑了笑,说:“放心,不会有事。再说了,你本就是因为我才会遭受此劫。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想到那鲜血如注的房间,再看到眼前这挣扎的无辜少女,深深地愧疚感几乎将忘禅淹没。
若非他来这临东镇,又如何会毁了一条性命。
追根究底,确实是他造成的。当然该让一切回到正轨。
“不可!”景伏城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往自己的怀里。
忘禅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然将景伏城给推开了,然后说道:“一命换一命,你先将她放了。我就站在这里,等你来抓。”
出乎意料的是,司马筠居然哭了。
她一边抹着鼻涕和眼泪一边哭道:“你干什么啊!谁要你换我了,你又不欠我的,你有病吧你!我天天讽刺你你还救我。”
如此真性情,反而让忘禅觉得有些好笑,他弯了弯嘴角,说:“世人之恶并非真的恶,不过是被欲望、被情绪所控制。我相信这世上万人皆是如此。”
“来吧。”他说。
一道惊雷打下,不远处的一棵苍天大树无端承受了这一次击打,噼里啪啦的炸了好几下。
在模糊不堪的雨幕之中,忘禅能感受到自己的双手被人给捆了起来,冰冷的匕首紧紧地贴在了他脆弱的脖颈之上。
我带你
忘禅并不畏惧死,相反,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认为这世间行人万千,活着不过为碎银二两很是无趣,倒不如一死了之。后来是因为去了鸿鹄寺,心中逐渐沉寂,才发现这世间倒也绝非所有事物都是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