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被温热的掌心覆盖,颈侧跳动的脉搏被摁在指腹下。
府青将指腹上的破口咬得更开,随后揉开他的唇齿将指送入他口中。
涟绛本欲挣扎,但浑身酥麻蓄不起力气,最终只好顺从本能含住他的手指,餍足地眯起眼。
饱腹以后,涟绛东张西望,眼神飘忽,压根不敢看面前的人。
府青却与平常没什么两样,仿佛先动手的人不是他。
他待涟绛回了住处,并将伤药扔进涟绛怀里:“抹药以后别碰水,明日就能好。”
“哦。”涟绛捧着伤药点头应声,见府青没有要留下的意思,便道,“你也受伤了。”
他言下之意是要留府青一起擦药,但府青心神不定,一刻也不愿多待:“小伤不碍事,你记着擦药便是。”
涟绛追出去:“你还是煮些绿豆汤喝吧,身体会舒服些。”
府青脚步微顿,却未应答。
涟绛目送他转身离开,攥着伤药半天回不过神。
府青去了女娲神庙,跪坐蒲团半晌,心绪翻涌难平。
他承认自己凡心大动,但细细想来却不知因何而动心。
或许是因为一直无底线的纵容,或许是因为千万次小心翼翼的试探,或许是因为夜深梦醒时对上的可怜悲伤的眼神
几时情起他不确定。只是昨夜酒后起了坏心佯装熟睡,想欺负涟绛将他独留在云端,熟料涟绛喃喃含着“哥哥”抱紧他不肯撒手,他才发现心里酸的是那样厉害。
他盯着身边看不清脸的影子,一想到万年后的府青早就吻遍涟绛全身,而自己连涟绛是何模样都不清楚便嫉妒得发狂。
他脑海里长出阴暗可怖的念头,他知道涟绛体内有龙息,而自己的血会让涟绛显形,也会让涟绛神志不清。但他最终只是忍着,用两指撬开涟绛的唇。
他有意为之。
涟绛却还以为他酒未醒,笨的可以。
轻风涌入庙里撩动黄红相间的幡旗,搅乱心池。
府青垂眸望着被咬开的手指,须臾,问女娲道:“这便是因么?”
女娲神像半低着眼,嘴角含笑,并未作答。
起始(6)
那日之后涟绛一连好几日都没见着府青人影。
他心下焦急,闷头找了许多地方,甚至冒险去了天宫,但都没有找到府青。
直到十日后,府青才与春似旧一道出现在他面前。
“哥、府青。”他怔怔的,忘了显形后应该避着春似旧,见到府青便匆忙跑过去。
府青撑伞抬眸,见他站在檐下衣裳单薄,而雨中冷风阵阵,便迈步进去,伸手将他拉到身边:“不冷?”
涟绛摇头,紧抓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