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沉自然是应着的,谢渐知心想这人真好骗。
两人始终是最早到教室的,甚至整个偌大的校园也没几个人。来到座位边上,谢渐知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课桌,手抬起一看,一手灰。
许流沉拿出纸巾给他,两人把桌椅好好擦了个遍,确认干净后谢渐知放心地坐下。厚实的羽绒服靠在椅背上怪舒服的,他伸了个懒腰。见身旁的人在收拾课桌,他也忙不迭拿出课本笔记放好。
一切就绪后,时针才走到9点。
太早了。
谢渐知问他想去哪,许流沉也不知道,但不想回家。于是他们开始在城镇漫无目的地游走,遇到好看的风景就会摸出手机拍几张。
花田旁,谢渐知把照片收纳到一个名为“和他”的相册集,不自觉停留会,翻看起以前的合照。
“走啊,愣在那干啥?”
许流沉走几步发现谢渐知没跟上,一回头,看到这人正专注地看手机。
“哦,来了。”
谢渐知小跑到许流沉身旁,看着对方安静的侧颜,谢渐知发现这人好像一直很无动于衷,甚至是关锐的欺凌,他也似乎不太在乎的样子。
但已经过去了。
谢渐知不想提起让许流沉悲愤的过往,思绪又回到刚才的相册,以及那天的划船,许流沉淡淡的笑。
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又像是朋友之间占有欲,他想知道自己在许流沉心中的分量。“西红柿……”谢渐知叫住了他,许流沉应声回头。
“你有没有……我们的照片?”
照片?是指每次出去玩的拍的合照?
许流沉迟疑地点点头:”有啊,你问这个干嘛?”
“啊那没事了,”谢渐知匆匆调转话题,“明天要考试,你紧张吗?”
“不紧张,我期待。”
谢渐知看向他,无声地笑了笑,揽过他的肩:“那挺好的,走吧,吃饭去——”
正午太阳正烈,如同少年蓬勃炽热的心脏。
谢渐知不知道的是,许流沉有一个名为“牵挂”的相册集,放了每一次和他出去玩的合照。一次一张,已经有了七张了。
下午吃完晚餐又要回学校进行晚自习,虽然没有课也没有作业,但大家也不敢懈怠,争分夺秒抢记知识点。
考试那天许流沉晚起了,他要养足精神气。步入考场的那一刻,许流沉莫名有些慌张。
万一我没考好怎么办?万一它考的我没复习怎么办?万一我突然脑子短路了怎么办?
许流沉的病不规律,会失眠、手抖、健忘和。第一场考语文,他先一眼扫过古言文部分,心里一咯噔。
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
他拿着笔的手有点抖,副监考老师来贴条形码时敲了敲他的桌子,提醒他把姓名考号填上。迎着副监考审视的目光,许流沉尽量控制自己。
见他填好后老师也走了,许流沉干脆撂笔,深呼吸气来调整状态。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他渐渐平静下来,目光开始变得坚定扫题。
挨过语文考试,许流沉走出考场,发现谢渐知站在门口等他,立马换上一副笑容和他聊天。他应该没看出来。
许流沉想。
两人也没对答案,只是普通聊天。考试铃响时,谢渐知用力握住了许流沉的手,温柔道:“加油,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直到谢渐知走时许流沉都有点浑浑噩噩的。
他没看出来吧?
今天的考试结束后,谢渐知带他去食堂吃牛肉拌粉,照例又给他了点牛肉,许流沉想拒绝,谢渐知更强势,把碗端远了,认真道:“你要多吃点,你一个男孩子不能那么瘦。”
悬在半空的筷子僵了片刻,随即收了回来,谢渐知满意了
两天考试很快就考完了,思习阅卷速度快,隔天出成绩,后天就公布。
自习课上邓柳坐堂,她捏着两张纸,左右手轮流换着拿,眉头越皱越深。
许流沉有些不安,作业也写不下去,悄咪咪抬头观察邓柳。一旁的谢渐知看到后安慰他别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