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凤之的房间出了人命肯定是没法住了,寺里又给安排了另外一间房,两人便缓步朝住处走去。
虽然今日的事情是她们早就安排好的,但知道柳姨娘的动机,还是让虞凤之很是唏嘘。
她想要挣脱现在的牢笼,却没料到困住她的牢笼之外只是更大的笼子罢了。
她是可恨之人,未尝不是可怜之人。
最可恨的还是裴二郎,虞凤之不由叹了口气,“这爵位,权势,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要让人不择手段地去得到。
裴二郎不只利用了柳姨娘,还有最信任他的兄弟,裴三郎到现在也未曾怀疑过他二哥。
不得不说,裴二郎确实是聪明的,利用柳姨娘除掉阿绝,之后再用柳姨娘与裴三郎之间的关系毁掉裴三郎,柳姨娘从踏错那一步起也注定不会再有好结局,这一箭除掉三个竞争者,而他却藏得严严实实,真是好算计!
裴绝捏了捏虞凤之的手心,柔声道:“他要什么无所谓,但他把手伸到咱们面前,那就只能折断!”
虞凤之想了想,又勾唇笑了起来,阿绝说的没错,管他因为什么,只要伤害到他们,那就狠狠反击回去!
裴绝抬起头,望着漫天星辰,轻声道:“鱼儿,我总觉得裴定远的目的不只是爵位那么简单,也许,那件事的谜底,终于有机会解开了!”
能让阿绝一直惦记的事情,大概只有霍氏的被冤枉的那件事,难道裴二郎所做的一切与那件事有关?
可那件事发生的时候,裴二郎也才十岁出头吧,他能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呢!
裴绝知道虞凤之在疑惑什么,解释道:“你还记得柳姨娘让霜降在府里装神弄鬼的事么?”
虞凤之点头,“记得的,她叫霜降穿着红衣,扮成你过世的四哥,怎么了,这件事与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系么?”
“四哥死的时候,柳姨娘还没有入府,父亲下过严令,不许府中之人谈论那件事,知道内情的人都被换走了,柳姨娘怎么会对四哥的事情了解那么多呢?”
顿了顿,裴绝又接着道:
“最重要的是,四哥入殓时并非穿着红衣,因父亲怕红衣煞气太重,四哥不得往生,便叫人给他换了一身素色衣裳,除了发现尸体的我和父亲,府上几乎没人知晓四哥坠湖时穿的是红衣。”
虞凤之听到裴绝的话,不由觉得后背袭来一阵凉意。
柳姨娘没有经历过那件事,怎么会知晓裴四郎死时穿得是红衣?而且这件事也无从打探。
除非,她是从害死裴四郎凶手那里得知的,除了阿绝和靖轩侯,会知道裴四郎死时穿着红衣的人,无疑就是害死他的凶手!
这就不难解释为何靖轩侯会那么相信府里闹鬼的说法了,因为大黎人坚信,留在人世的鬼魂会身着死时所穿的衣裳飘荡!
当然,也不排除柳姨娘是误打误撞,但裴二郎的嫌疑确实很大。
虞凤之心中越发不解,“我记得你四哥与裴二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裴二郎为何要杀他?”
裴绝摇了摇头,“这个答案,估计只有老二能告诉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