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里早就原谅他了。唉,要不是他做得太过分,未经我同意就随便允婚,我也不会离家三年。虽然大姐、二姐和小妹她们不时飞到巴黎去看我,可是我也好想家呀。”她蹙着柳眉,自言自语。
“三小姐,你真的不要再怪自己了,我想老爷都明白的。”
老何终究是看着她长大的,明白她心软又不够理性的性子,真的不忍心看她一直怪自己,她两只手再扭下去,十指都快扭断了。
车子下了交流道,直驶阳明山的豪华别墅,纵然这已经不是台北地价最高的地段,但老一辈的企业家仍习惯住这种庭院深深的深幽大宅。
“三小姐回来啦!”
老管家季伯迎上来,吩咐另一名男佣提行李。
“三小姐一路辛苦了,要先洗澡还是先吃些点心?我早吩咐忠婶做了你爱吃的桂花凉糕,冰冰凉凉的,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忠伯喜滋滋地问,浑然忘记老太爷的交代。
戎戎责怪的看了他一眼, “忠伯,爷爷病得这么重,我哪有心情吃东西?
我要先去看爷爷。“
忠伯仿佛被人点醒,连忙点头如捣蒜。 “哦——对、对!先去看老爷子才对。”
随即领着戎戎一路穿过白色的欧式回廊,斜斜的阳光透过玻璃帷幕洒进来,回廊外的庭园植满各色玫瑰,景色梦幻幽雅。
钟自封早年留学英国,因此大宅布置得有如欧洲贵族庄园,除了名贵的花草品种移自英国及荷兰外,所有家具亦均来自欧洲,还养了一匹纯白高大的欧洲马,以及一只有英国血统的猎犬。
尽管已经高龄七十了,他仍然喜欢穿着整套帅气猎装,出席宴会也一定以欧洲名牌亮相,雪茄匣和装饰用的古董拐杖更是他随身必备配件,已成他个人独特的标志了。
现在,他正气若游丝的躺在复古华丽的大床上,等待他心爱的孙女采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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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好吧?”
钟程程不安的朝典雅的房门口东张西望,她没有善尽通知之职,也算是帮凶,可她实在不忍看到爷爷和妹妹即将展开一场残酷的骨肉对决。
钟研研瞥视大姐一眼,对她的仁慈不以为然。“要是你觉得不妥,大可以代替老三嫁啊,反正麦家二公子根本不会在乎他娶的是谁,只要是咱们钟家人就可以了。”
“二姐,你要叫大姐嫁得那么随便啊?”老幺钟希希杏眼圆睁,插入两位姐姐的谈话之中。
研研瞪了美少女一眼,“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希希嘟起红艳艳的菱唇,故意挺挺圆润的胸部,问得一语双关,“我都二十了耶,哪里小?”
研研双手抱胸,不屑地瞄着她姣美玲珑的胸部曲线和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还有她百褶短裙下那双匀称修长的美腿。
“小妹,有句话叫胸大无脑听过没?我们钟家千金要注重的是内在美,像你这样只会成天保养来、保养去,连只脚指头都不放过,简直是自取灭亡,这样将来在商场上要怎么跟人家斗?”
希希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反正钟家有你就够了,你是我们的女战士,爷爷最得力的助手,有你在我们就安心啦,根本不必知道怎么去跟人家斗,对不对,大姐?”
研研听得柳眉倒竖,气急败坏,“混帐,你这样太没骨气了!”她最见不得那种不战而败或没有斗志的人,尤其是希希这种毫无危机意识的人,更是叫她不齿。
希希戏剧性的涌起两泡泪水,可怜兮兮的转头看程程,“大姐,你看啦,二姐又凶人家了,人家又没讲错。”
好脾气的程程连忙打圆场,“研研,你别骂希希了,她是无心的,而且我也觉得希希讲得很有道理,我们做人以和为贵,何必跟人斗得你死我活,留给别人一条活路,也是替我们后代子孙积福,你说对不对?”
“我拜托你们振作点!”研研快抓狂了,她握紧拳头,龇牙咧嘴地说:“再这样下去,我们钟家要怎么在商场上立足?你们这样软弱无能,别人都把我们当笑话,爷爷一世威名都快被你们两个毁掉了。”
为什么?!
为什么她钟研研空有一身禁得起寒彻骨的魄力与决心,却偏有三个不成材的姐妹?她真是恨铁不成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