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她只是很瘦了。”陈昕怡的面前路过一只白皙的手,是陆一竹给她夹了一个虾球,“你到时候见到她就知道了。很瘦很瘦,和读大学的时候差不多了。”
豆丁儿的满月酒结束奇异果
出发的早,到达的晚。裴南山她们到后第二天也就是陈婧的婚礼。
流程和苏乐然结婚差不多,陈昕怡仍然是伴娘。以至于裴南山在很多时候恍惚,她怎么还没有看见唐清?
然后她会在多个看见豆丁儿的时候回过神来,这是陈婧的婚礼了。
陈婧的婚礼。
裴南山从前吃过生的奇异果。硬邦邦的一个果,她没有指甲,费劲的剥皮,剥了一万年那么久了最后剥开的地方还没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她从没吃过奇异果,金黄色的果肉诱惑着她去品尝。裴南山冲着剥开的地方一大口咬下去,奇异果的生涩和酸味不分先后的涌入口腔,裴南山的五官瞬间集体移位,浑身电打的颤栗。她的嘴巴不肯合拢去接纳这酸涩,口水和汁水一起流下来,形象难看,她“呸呸”两声吐掉它。可是当她的舌尖不小心触及嘴唇,唇纹里残留的酸涩仍然会给她带来致命‘惊喜’。
从此裴南山远离奇异果,因为吃不准它成熟的时间。她不是吃到生的,就是吃到烂的。
陈婧的婚礼就像这颗奇异果,生涩,酸,难吃,让人颤栗且致命‘惊喜’。可是裴南山必须学会闭上嘴巴,咽下果肉,如果能够泰然接受嘴唇上留下的酸味那就是最好的。
婚礼前一夜的时候苏乐然点她:“凭我对陈婧的了解,她做的事情都是她想清楚的。她和常尧安关系一直很好,她们肯定是会结婚的。”
裴南山知道苏乐然想说什么。
接亲当天,裴南山作为被常尧安特意点名不许堵门的人,凌晨四点半就化好了全妆,坐在他家门口。
常尧安喜气洋洋的穿着西装,一开门就吓了一跳:“我不是不让你堵门吗!”
裴南山掐掉烟,“你说的是不让我堵新娘的门,又没说不能堵你家的门。”
常尧安口吐国粹,“你要干嘛!”
裴南山一脚踩在常尧安家楼底下的石凳上,另一手枕着踩着石凳的腿,冲常尧安勾勾手指,“来,来点实力看看。”
“你这是抢劫啊!”常尧安大惊失色,捂住西装口袋。
裴南山嗤笑:“这点经济实力都没有你还想娶她?要不要我等一下冲上台在你们说我愿意的时候反对这门婚事啊?”
“我们没有这个部分。”常尧安警惕地盯着裴南山,但是手已经开始摸口袋,最终掏出一个薄薄的红包递给她,“给你给你。”
裴南山接过后当场打开,确认了里面的金额后说:“再来一个,好事成双。”
“这是什么好事?”常尧安说着,到底掏出了另外一个。
裴南山把两个红包装进自己的口袋,脚从石凳上下来了。她拍一拍自己的风衣,说:“你要知道,在这场婚礼里只有我是真心不同意你俩结婚。”
她看常尧安脸色一变,笑起来眯着眼睛,在认真和玩笑间把态度摆到后者:“当然,那是在收到这两个红包之前。”
“那你祝我们百年好合。”
“去你妈的。”裴南山双手揣在口袋里,呸他。
常尧安不依不饶的:“你不说就是假的同意。”
裴南山看着常尧安,新郎官今天给头发打了厚厚的摩丝,现在他的头发刺猬似的根根直立。这就是陈婧给自己选择的未来伴侣,是个刺猬。
裴南山说:“怎么你们的婚礼还要我同意吗?我又不是陈婧妈,也不是陈婧爸,更不是陈婧的崽。你脑子放清醒一点,新郎官。”
她这话不知道到底是对谁说。
说完之后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常尧安一个人被莫名其妙打了劫,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
裴南山在婚礼现场再次看见陈婧。
她打劫了常尧安后打车用常尧安给她的红包吃了一碗滚烫的土豆粉。期间回复了苏乐然的消息,让她不用担心自己,先忙陈婧婚礼的事情,十一点她自己会去饭店吃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