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立即坐起来,满脸的焦灼之色。“快!快将本宫外衣取来,本宫要即刻过去看看!”
“奴婢巳经取来了……”尚茵拿着外衣为她披上,她却忽然倒了下去,吓得尚茵惊声大叫:“娘娘!”
片刻之后,她悠悠醒来。
尚茵松了口气,忙倾前服侍。“娘娘,您醒啦。”
“本宫怎么了?”她抚着额际,一副想不起来任何事的样子。
“您昏过去了,方才孟太医来看过,说娘娘急火攻心才会昏倒,如今动了胎气,得卧床养胎,否则龙胎不保。”
“本宫为什么会昏过去……啊!皇上……”她撝着樱唇惨叫一声,急急问道:“皇上怎么样了?本宫要去看看才行……”
“万万不可啊娘娘!”尚茵死命阻止。“您忘了孟太医说的话吗?”
楼织宁想着生死未卜的晓星,眼中很快便入戏地蓄满了泪,急道:“但皇上遇刺,本宫怎么可以在这里……”
尚茵忙道:“何公公派小录子来过消息了,凌大人与柳统领已合力将剌客拿下,皇上并无大碍,请娘娘放心。”
“这样吗?”她缓缓靠向床头紫色掐金丝的大迎枕,重新躺下来。
看来一切如封腾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封腾要她别蹚这淌浑水,所以她才演了这么一出昏倒的戏,当然孟太医早就都知情,包括封腾服下会呈现出重病症状的药方也是孟太医开的。
她一夜好眠,睡了个好觉,这几日封腾“重病”,她这个贤慧皇后一直在龙德宫服侍,也实在累了。
翌日,她因为要“安胎”,所以在床上漱口,也在床上用早膳。
又过了几日,她“胎象比较稳了”,孟太医诊脉后说她可以下床走动了,而大理寺也审出剌客幕后的主使,竟然是曹国公郑归,还在曹国公府里搜出大批证据,包括一袭龙袍!
案子查了十天,铁证如山,封腾亲自下旨--
曹国公郑归身为国戚,却图谋不轨、叛国谋反,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念在其过去有功于朝,赐郑归自尽,除其爵禄,妻妾奴仆流放边域,男丁终身囚禁,并籍没全部家产,郑贵妃及晋王贬为庶人,永生不得入京。
“听说当时有数百名羽林郎将曹国公府团团围住,个个刀出鞘、箭上弦,他们冲进曹国公府时,府中男女尖声喊叫,乱成一团。”春儿在为她梳头时,说得绘声绘影。
她抬了抬眉眼。“那郑贵妃呢?”
“传言郑贵妃被这一夕剧变吓傻了,哭天抢地的说她是无辜的,不关她的事,还说晋王是未来的太子,不可以把他们拖出宫,被拖出去之前,她还一直哭着说要见皇上,要见娘娘……”
楼织宁轻叹一声,唉,那笨头笨脑的封阳还是到宫外生活比较适合他,他这是因祸得福啊!留在宫中,难保哪天也会因着他皇子的身份被暗杀。
没错,郑归是被封腾陷害的,夜袭天子的剌客是封腾一手安排,在楼定允那方还没动手前,他先动手了,再让刺客咬出郑归,加上他事先安排在曹国公府里的铁证,一举铲除了郑归一派。
他说,只有晋王永远失去立储的可能,那么郑氏一族才不会死灰复燃。
其实他还不够狠心,历史里,这类有异心的老臣兼功臣一旦被揭发,都是满门抄斩,他毕竟是穿来的,无法做到那么血腥。
“娘娘--”尚茵进来,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她会意,支开了春儿,尚茵走到她身边,吞吞吐吐地说:“柳统领要见娘娘,奴婢说了娘娘需静心赡养,他还是执意要见。”
她神色淡然。“叫他进来吧。”
她早知道柳拓会来找她。
本来她对封腾下毒之后,理该是楼定允派人刺杀封腾,却变成了他们威胁封腾一臂之力除掉郑归,他们当然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