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苦了,周姲每次都要等她没了反应才会灌下下一瓶药,就这么反反复复,除去最开的两瓶和洒的第叁瓶,整整七瓶药,周姲一滴不剩的全喝完了。
她跪在地上,双手被挤压在身体和床腿之间,手指抓挠着床腿快要挠出了血。
身子轻微地颤抖着,胃里一阵阵反胃,生理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嘴里还塞着瓶子,口水亦是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常芮取下周姲嘴里的瓶子,扔到了一边,抬起常芮的下巴。
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口水,沾上了常芮的手指,她也毫不在乎。
“怎么样?好喝吗?”
周姲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现在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发达的味觉。
整个口腔都充斥药水的苦味,她在努力适应,却无济于事。
“你乖乖听我的哪有那么多事?让你打针吃药还是害你了?”
“我……不用……也能好了……”
常芮冷笑一声,“能好了是吧,这次你什么药都别用了。”
周姲看着常芮,或许是那些药水的冲击力太大,使得反应力下降了,周姲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常芮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常芮挤压着周姲脖子勾着项圈将她拉近了自己,腰部被勒的生疼。
很快,常芮解开了床单和绑住她的身后的输液管,然后放开了她。
手臂都麻了,周姲放松下来,低着头,轻轻揉捏着被绑的发红的手腕。
常芮站起来,道:“在我回来之前,衣服脱了跪在这儿等我。”
周姲抬头,正对上常芮没什么感情的眸子。
“别想着跑。”她说。
常芮总是给她一种看穿自己的感觉,然后,她看着常芮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她立马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灌了下去。
连着叁四杯,才终于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她站在桌边,看着满地的狼藉,忍不住叹了口气。
紧接着,目光又看向常芮之前进门的时候提着的塑料袋,刚拉开一个角,便瞬间头皮发麻。
跟刚刚那个装药水的盒子一模一样的盒子还有五个。
周姲收回了好奇的手,这会儿还是不要做什么了吧。
然后她特别识时务的脱了衣服,找了块没那么乱的地方跪了下来。
窗户忘了关了,秋天的风还是很冷的,她刚抬起一条腿想要起身关窗户,然后常芮就推门进来了。
周姲又默默地放下了腿,跪了回去。
“做什么?”常芮问。
“窗户没关。”
常芮看过去,窗帘拉着,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撩起了窗帘的一边。
常芮将手里东西放下,走了过去,然后,她拉开了窗帘。
屋子里瞬间亮了不少,周姲心一惊,下意识回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常芮就站在她身后。
猝不及防的对视,周姲又迅速回过头来。
常芮没有管那么多,坐到桌边摆弄她刚拿回来的东西。
一边拆着包装袋一边问道:“倒了多少瓶药?”
除了第一天,她就没再输过液了,一天两瓶,加上今天多出来的两瓶,周姲如实答道:“12。”
“嗯。”常芮嗯了一声,然后将输液架调低,周姲听到动静抬头看去,发现桌子上放着五六包输液管,常芮拿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