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斯望着我,一脸的茫然,可是随即茫然消失,换上了错愕、震惊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
「白白爱你——他的眼神永远都在追随着你,可是你从来都不转头看他,所以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真正的心情!可是我看得一清二楚,因为我一直都站在他的旁边——蓝斯,你还不懂吗?白白这些脱序的行为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蓝斯的表情看起来很颓然,「我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我只把他弟弟而已」他跌坐在沙发上,就像有人在一瞬间把他的力气都抽乾。「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直都是。」我望着他狼狈的模样,冷冷的说。「从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的眼中就只有你了」
「我真的从来没察觉到」他把头埋进自己的掌心,闷闷的嗓音从那儿传了出来,充满了困惑与疲惫。
「这样你还觉得自己有办法好好的面对他吗?」我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于是又逼了上去。
「我不知道」
「我不能让这样的你见到白白,你最好整理好自已的心情,否则这些事还是会重蹈复辙,你仍然会继续伤害他,他已经崩溃了,无法承受更多,我不能让你再这样打击他。」我直截了当的说。「除非你想好往后该怎么对待他,否则我是不会让你们见面的,除非白白自己想见你。」
他把脸从掌心抬了起来,「让我看他一眼就好,我不会吵醒他的。」
我真觉得我最大的败笔就是太心软,看着眼前这个骄傲的人因为事情超乎自己的掌控而变得如此狼狈,虽然他是个溷蛋,但我还是感到同情。「好。」我答应了。
我带蓝斯来到白白的床边,白白睡得很沉,蓝斯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他病了」
「半夜已经请医生来看过了,医生说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后一句我刻意加重了语气,果然就看到蓝斯眼中闪过懊悔。
「他喜欢喝蜂蜜水,什么都吃不下的时候,先让他喝点蜂蜜水,这样他食慾就会好多了。」蓝斯说着,又轻轻摸了摸白白的头,看起来十分怜爱的样子,让人难以想像他痛揍白白时,用的也是同一双手。
我竟然看见熟睡的白白下意识的将头往他的掌心靠拢,也许感应到了熟悉的体温吧。
蓝斯帮他弟拉了拉被子。我催促:「走吧。我怕他醒来看到你,又要大闹一阵。」蓝斯点点头,终于肯把那眷恋的眼神从他弟身上移开。他一转身,注意到桌上的药膏,他拿起那条一看就知道没开封过的药仔细看着。
「怎么没抹药?」
我责备的看着他,「伤在那儿,谁好意思帮他抹啊?他连检查都不让医生检查了!你怎么回事啊?打屁股就算了,怎么会打他那儿?医生说那儿若是感染了,会成大病的。」
蓝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良久才说:「你出去,我帮他抹。」
我不放心的看着他。他保证:「我会很小心,绝对不会惊动他。」
我想了想,白白那儿的伤不治也不是办法,「好吧。洗乾净手了再抹。」我转身走了出去,在关门前,眼角馀光不小心见到蓝斯轻手轻脚的褪下白白的裤子,露出了一个万紫千红、饱受磨难、凄凄惨惨的小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