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很无奈,“你就听他的吧!”站在了燕疤瘌这边。
要不说陆人甲有职业道德呢?作为专习游说演讲的纵横家,心里憋气还是把活儿干好了。
第二轮下半柱香他把这些同谋聚在一起。按着燕疤瘌交待的话术,收集了题目给燕疤瘌抄录。
“又分题?你小子敢忘了你说的,老子一定扒你皮!”陆人甲分题时被威胁了只能干笑。
上一轮遭骗的又不是你们几个,老子也遭骗了!
他心中不忿,面上陪笑道:
“你们互相打过照面,围杀人的事就好办了。拿到题目后,剩下不到半柱香时间就不遗余力地杀吧!”
第二轮结束,残存十四队。成绩公布,八队得分相同。陆人甲见状兴奋不已,“再杀两队咱们就赢定了。”
燕疤瘌难得笑出了声。
“标号和分数对上了吗?”
陆人甲回过神来,“八队里两个队伍的标号不对!可是那怎么能八个队伍分数一样呢?不应该是六个吗!”
“这正是不可预测的变化。或许这两队是计划外的队伍就得这么些分。又或许这两队是计划内的队伍但是谎报了标号。无论怎样,为了降低风险,还是要把标号不在内的那两队清除掉。他们现在很有可能隐报了题目,既利用咱们收集题目,又隐瞒题目吃独食拿更靠前的名次。陆人甲,你见过他们。找出来,由你带着人去做。”
陆人甲此刻觉得,眼前身形佝偻的男人在除恶心外还多了几分恐怖。
这人的计策里所有阻拦的,所有可能导致失败的,都会被铲除干净。
“……你怎么确定剩下的六队没有问题?”
陆人甲现在还执着地问燕疤瘌,因为他就是想知道这人到底能算计到什么地步。
“我不能确定,只是相较之下,他们是可信的。”
“你认为他们可信的办法是什么?总不可能看眼缘吧!你一定又检验了什么。”
“这很重要吗?”时间差不多了,燕疤瘌走向第二栈道。途中他路过一群人,从人群腿脚间的缝隙看去,中间躺着一名鲜血淋漓的伤者。
“你就当我好奇。反正现在你已经检验过了,还怕我泄底?”
燕疤瘌是个圆滑的人,为了尽早摆脱纠缠,他开始说明他在第二轮用的检验之法。期间他路过一个若有所思的女人,女人身上有着沉静古旧的气质,令人联想到僻静之地布满青苔的腐烂古木,令他多留意了几分。
桃花眼瓜子脸,容貌放在魔界也算美人,不过这张脸和她的气质实在不相称。
“我让你分题的时候告诉过你,这些题要发给特定的队伍。检验的方式很简单,以队为单位交换题目。不同队伍送来的题整体交换,其中各有一道假题,依据最后的得分就可以粗略估计哪些队伍居心不良,哪些队伍诚意不足。比如甲队答题后有多过两道的错题,那就说明乙队供述假题。如果乙队最后得分正好是题目数,那说明甲队题目无错,但乙队偷藏题目。交换是特定的,运用这种方式可以精确地锁到队伍。标号并不重要,因为标号和人绑定。只要你在,哪怕这个队伍假说了他的标号,你也可以通过样貌认出这个队伍的人。强调标号不过是幌子,让那些人联想到可以假编标号瞒天过海罢了。”
听完这一切,陆人甲站在栈道上久久不能回神。最后他露出厌恶的表情,主动离燕疤瘌远些,再也不凑过去讽刺挖苦他。
心思如此缜密者,心肠如此狠毒者,一点小事得罪岂不是要被算计得骨头都不剩!
“所以现在你知道,该杀的还有一队了。”
燕疤瘌眯起眼睛。陆人甲联想到他黑布巾下的嘴在笑就恶寒不止。
“知道。第十七队。因为和他交换的第八队分数低了三分。”
“聪明。把这三队杀完,灭了祸患又凑足了必胜的条件,其他盟友将会更相信你。哦,还起了杀鸡儆猴的功用,一箭四雕何乐不为。”
燕疤瘌的声音很有特色,沙哑的像咳了一辈子的肺痨鬼,快失声又强说的难听。
闸机开放,队内两名修士在前方唤出飞剑,准备搭载燕疤瘌和陆人甲。正当此时,一虎背熊腰的男子从西北方暴冲过来,冲锋的速度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燕疤瘌本能一惊,心跳还未及加速便被男子拉起手臂拽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