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目标性地从外来救援,被关在这里地下室的人,哪怕喊破喉咙也得不到丝毫回应。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让葛瑞森颇有自信。
没有多发展一个同伙来此看守,而只用一把铁锁反锁住停尸房的大门。
一眼便能瞧出这铁锁的异样。
与教堂的窗框、铁门都不同,它竟然没生锈,与整体荒废环境存在明显差异。
撬开锁,打开沉重的木门,迎面而来是一股腥臭尿骚混合气味。
正午时分,一丝微弱的阳光钻入顶部积灰气窗的缝隙,给死寂的地下室带来无法触及的光明。
停尸房里,原本会有的担架、白布、棺材等等物品早就被清空了。
地面上,放着一大盆浑浊的水,还有一袋子黑面包。距离这些所谓食物饮水不出两米,是尿壶与屎盆子。
墙角,呆坐着一个人。
他形如枯槁,目光呆滞地仰着头,盯着气窗。
双脚脚腕被两条冰冷铁链扣住,活动范围被限定在了两米之内。
人间炼狱,不一定是打到人皮开肉绽的地方,眼前就是一个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监狱。
坐在墙角的人听到开门声,脑袋动也不动,压根没有转头看。关押得久了,根本不相信会有人前来救援。
此人瘦到脱相,可仍能看出骨相与黑泽有七分相近,与如今在外冒名行事的葛瑞森也有几分相同。
“伍恩·约瑟夫,是你吗?”
爱德蒙朝前几步,却没有靠得太近,给了对方心理缓冲的余地。“我们与你的父亲暗中取得了联络,他希望将你先救出去。”
伍恩木然地转过头,没有欣喜,反而是呸了一口。
“呸!滚!葛瑞森终于知道威逼没有用,还开始玩起演戏的新花样了。我说了无数遍了,我从来没见过「药石」,也根本没听那个鬼东西!”
爱德蒙不废话,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幕。受害者被无端囚禁五年,不信任陌生人是常态。
“你的父亲说了,如果你不相信救援者,就说一些往事。比如你六岁时尿床,形状像是一只烤鸡;比如你第一颗掉落的牙齿,不是自然换牙,而是去硬啃糖果时崩掉的。
再比如你在十一岁去巴黎郊野的农庄,逗弄大白鹅不成,被只白鹅追杀围攻一千米,最后落败,鼻涕眼泪齐飞;比如……”
伍恩木然的表情终是片片龟裂,那些尴尬往事似炮弹来袭,反而让他多了一丝生机。
“够了!不要比如了,我相信你们是父亲找来的。我们快点离开这里,万一那个恶魔回来就不妙了。”
说着,伍恩扶墙站了起来,指向脚腕锁眼被封死的脚链。
“这玩意用钥匙打不开了,只能用大钳子把它夹断,或是锤子敲断。”
“那么我这一套装备是带对了。”
珀尔从手提袋里拿出大号钳子,一边夹断链条一边问,“你被关进来的经过,能说说吗?”
伍恩想起那段经历,愤怒远胜于痛-->>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