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光顾吃,今天机会难得,来的未婚公子多,你多看看。”
“看中了敲晕带走吗?”楼灵溯咽下葡萄,非常自然的接口。楼嗣欢听她这番话只想敲开她脑子看看,这人这么一副出尘模样怎么说话能这么没谱?好在她还能记得这是在赴宴,手抬了抬又放下去:“你给我正经一点,你若自己不看,到时候母亲给你指了正夫,你可别又不高兴。”
楼灵溯看一眼自己姐姐,又看了眼四周:“乱花迷人眼。”楼嗣欢以为她要说人太多看不过来,正想跟她一一介绍,这没谱的小妹又说道,“还是庙里清净。”楼嗣欢终于忍不住,又想伸手捏她一把让她正经点,一阵哎哟哟的惊叹声由远及近而来:“楼大,这是你妹妹?我的妈呀,这么好看!”
楼嗣欢叹息一声拉起楼灵溯:“溯灵,这是我经常同你提起的好友,岳晓梦。”
楼灵溯甜甜一笑:“晓梦姐姐。”
岳晓梦一窒:“我的天,楼大,我算是知道以前你家为什么从不让她出门了,这出多了门,我们以后还怎么娶夫婿?”她一边调笑,一边在楼灵溯左边的位置坐下来,“我不管,今儿这位置就是我的了。”也不等小厮,她自己给自己倒了茶,欣赏了一会楼灵溯,见她大方让自己看,也丝毫没有少出门局促的样子不由得啧啧称奇:“我记得你好像是及笄了吧?”她看楼灵溯点头,“难怪,可要好好看看。可有看中的?”
楼嗣欢看楼灵溯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她又要胡说八道,立刻在桌底下踩了她一脚:“我们也就比你早来一会,见到的都是陈家夫侍。”楼灵溯见自己不用说话,乐得清闲地吃葡萄。她被楼家养在深宅里十五年,外人只知楼家有两个女儿,却只见过楼嗣欢一个,早先听说她今日要来赴寿宴早已存了心要看看,一见是这么出色的样貌,更是看得离不开眼。她倒也大方任人打量,和谁的目光对上都微笑以对,一时间笑得满场人都花了眼,只她没事人一般,面前的葡萄皮剥了一堆。
她们这一片都是世家娘子,除了楼灵溯其余人都是旧相识,楼灵溯第一次出来早有人存了结交的心思,等开了席便有人来敬酒。楼灵溯端着杯热茶:“我喝不了酒。”若是换个人恐是让人觉得不卖面子,可楼灵溯这么一说,居然也没人同她计较,几个世家娘子都利落地干了酒,只让楼灵溯抿一口茶,居然也就这么应付了过去。岳晓梦跟楼嗣欢咬耳朵:“还是你妹妹有面子,你看你看,汤家这位,那次我杯里留了几滴,都挨了她好几个白眼。哎,以后多带你妹妹出来嘛。”
楼嗣欢挑了挑眉没出声。
待酒过三巡,陈老夫人那边人便多了起来。陈家是三朝元老,世家中威望颇重。今日陈老夫人过寿,世家自然要带着小辈在陈老夫人面前露露脸,说说吉祥话。楼灵溯不是很感兴趣,见人又多,便凑在姐姐耳边:“我想去解个手。”
楼嗣欢正等着母亲发信号让自己过去,闻言颇有一种懒牛上磨屎尿多的烦闷:“速去速回。”
楼灵溯嗯了一声,由小厮引着去了茅厕。
“你先回去吧,不用在此地等我。”楼灵溯挥了挥手,将小厮打发,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躲懒。十几年来见的人没今天一晚上的人多,吵得她脑瓜子都有点疼。
她人躲在一处假山后,听见旁边小路上来了脚步声,人便往里躲了躲。只没想到对方跟她一个心思,晃眼的功夫,人就躲了进来,将楼灵溯撞了满怀,她吃痛地捂住了鼻子。
来人明显一愣,随即就要走。楼灵溯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衣襟,正要说话,就听有个声音道:“那个姓岳的,怎么也会来?”
眼前八尺的身躯就僵住了。
楼灵溯抬头,此处僻静光线昏暗,只能看到个紧绷的下巴。她侧耳去听,外面三三两两的公子闲聊道:“人家来你还能拦着?”
“这么晦气的人,怎么也敢到处乱跑?”
楼灵溯手下的身躯更是僵硬。恐怕此人就是那个晦气的姓岳的了,楼灵溯八卦心起,伸长了耳朵。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冲过来,有人焦急道:“凌公子出事了!”
“什么?”这声音异常好听,却是第一次开口。
“陈家小娘子被什么卡住了,出气都比入气多了!”
脚步声立时繁杂地向厅内跑去,又有个声音道:“你们看你们看,那个岳煞星在,果然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