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遇悻悻地收回视线,走到玄关处替她打开门,风雨瞬间入内。
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时间没有刹住车,直挺挺地向他冲来。
宋知遇被飞奔入怀的人搞蒙了,下意识地伸手就将她抱进了怀中。
明明外头的雨势并不算大,却不知为何她能淋得那样湿,将她抱住的一瞬间,宋知遇单薄的短袖就被浸湿,凉凉的贴在肌肤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沉来寻显然也是没反应过来,一张素净的脸上神色愕然,发梢还在滴着水,显得清纯又楚楚可怜。丝绸衬衣早被淋湿,深色的内衣若隐若现,薄雾笼罩山峦,勾人心弦。
宋知遇觉得身体都热了起来。
沉来寻突然皱了皱眉,鼻尖轻嗅,抬眸问他:“抽烟了?”
宋知遇这才清醒了些,松开手臂,顺手接过她手里提着的菜。
沉来寻将大门关上,风声雨声顷刻停止。
她神色自若,像是完全没有在意刚刚的那个拥抱,一边换鞋一边问道:“不是说戒了吗?”
宋知遇拎着菜走进厨房:“没抽,点了闻闻而已。”
沉来寻不置可否。
宋知遇看她挽起袖子就要跟进厨房,将她拦在了外头:“不是说好了我做吗?”
沉来寻像这才想起来,说:“啊对,那我帮你洗菜。”
宋知遇看了眼她湿漉漉的头发和粘在身上的衣物:“你去洗澡换衣服吧。”
沉来寻没再坚持,耸了耸肩:“也是,我说过我俩不能同时出现在厨房。”
她风轻云淡地丢下一句当初说过的玩笑,掀起某人心中的惊涛骇浪后就扬长而去,徒留下宋知遇一人在厨房里发愣。
这句话她何时说的,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宋知遇记得一清二楚。
那些珍贵的、旖旎的、泡沫般的、不敢回忆的片段,就被她这么轻飘飘地提起,如同绵密的细针扎进他的心里。
宋知遇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心不在焉地洗着菜,几片白菜在手中翻来覆去倒腾得叶子都破裂开来,他也没有注意到。
直到浴室传来女人的呼喊。
“爸!”
宋知遇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
他关了水龙头,终于把那可怜的白菜叶搁置在一旁,走到卫生间门口,问:“怎么了?”
门打开了一条小缝,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宋知遇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垂眸,就看到她笼罩在雾气中的水灵灵的眼睛:“我忘记拿睡衣了。”
宋知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说:“在哪儿?我帮你拿。”
“就在床头。”
“好。”
宋知遇走进她的房间,就在床上看到了她的睡裙和内衣,蕾丝的,带花边。
他拿在手里的时候,想,好像比以前大了一个号。
七年过去,他不仅不再熟悉她的心,也不太熟悉她的身体了。
回到浴室门口,宋知遇敲了敲门。
小缝再度开启,白净纤细的小臂伸出来,宋知遇放在她手上,听到她说了句“谢谢”。
他重新走进厨房,不过多时,吹风机的声音响起。
待她收拾妥当,宋知遇也已做好了两荤一素,还剩下最后一锅鱼汤。
沉来寻不知何时来到了厨房,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宋知遇一扭头,就看到了她纤细窈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