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烟花燃烧殆尽,前一秒还是绚丽的光彩,下一秒就落入了单调的灰白。
宋知遇问:“还玩儿吗?”
她摇头。
“进去吧,外面冷。”雪一直没停。
她又摇头:“我不想进去。”
这对话颇为熟悉,一年前的除夕前夜,他也是这样捧着她的手,站在楚家外的廊檐下。
显然两人都想起来了这一幕。
沉来寻突然问:“你那时,在想什么?”
她问得没头没脑,宋知遇却明白,回忆了一下,说:“在想你戴的围巾,并不是我送给你的那条。”
沉来寻安静片刻说:“现在是了。”
“是。”他看着埋在红色围巾里精致美丽的小脸,“现在是了。”
“那,你后来突然放开了我的手。”她问,“又是为什么?”
宋知遇摩挲着她手背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看她,眼中流淌过深沉的情感,视线从她脸上往下扫。
他当时在想,她的皮肤白得像糯米糍,唇膏是水蜜桃味的,哪里都是又细又小又软。
那时想到这些,他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手。
这一次,他却将她握得更紧,揽住她的腰搂进怀里,吻落在她的唇畔。
“因为,在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沉来寻踮脚搂住了他的脖子。
雪落无声,他们檐下安静地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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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两人睡到中午才起。
吃过中饭没多久,宋知遇就接了一通电话,说公司有些小事需要处理。
可这一去就是一下午都没回来。
做好了晚饭,沉来寻窝在阳台的吊椅里,回复同学发来的新年祝贺,等宋知遇回家。
她在微信上给许恒拜了年,花言巧语地说了一堆好话,如愿以偿地讨来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而后翻着通讯录,看着那些少得可怜的联系人。
从前在枫泊,过年时还能跟着外婆去街坊邻居家拜拜年,走动走动,讨点冰糖果子吃,现如今除了同学和朋友,似乎并没有可以拜年的对象了。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王诚的名字上。
王诚在工作上是宋知遇下属,生活中却把他当弟弟对待。爱屋及乌,对来寻也是极好,她回来的这些年里,每年都能收到王诚的红包,由宋知遇转交给她,今年也不例外。
和往年一样,沉来寻给王诚打了电话,忙音没响几声就被接起。
“王叔,祝您新年快乐。”
王诚的声音带了笑意:“谢谢小来寻,也祝你新年快乐。”
沉来寻想起早上宋知遇给她的红包,笑说:“王叔今年给的红包怎么这么厚?我吓了一大跳,在想是不是我爸爸给您涨工资了。”
王诚笑起来,说:“工资倒是没涨,只是想着你这一次去法国,可能要好几年才能回来,就提前把这几年的红包先预付了。”
一通话让来寻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她脑子都有点空白,没有反应过来王诚在说什么。
“……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