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这两天陆情真过得浑浑噩噩,不是整个白天任人摆布,就是整个晚上意识不清。
穿刺过后的伤口需要悉心护理,陆情真临时准备了消炎药和护理液,好在那伤口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即便如此,也足够让她被隐痛困扰好几天。
就这样直到周一,眼看着刚过中午,陆情真就再次接到了安怡华的电话,不得不离开了公关部办公区。
”这是昭影,你知道的吧?”刚推开门,陆情真就看见安怡华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而安怡华本人就坐在那女孩旁边,介绍道,“安昭影,我姐姐的小女儿。”
陆情真对这个名字倒是有很深刻的印象,或者不如说这名字在财团内部无人不知——安昭影是安家的第四代幺女,也是卓明雪同母异父的半亲妹妹,她虽然年纪不大,却是所有人公认的安家内定继承人。
“您好,陆部长,初次见面。”安昭影起身看着陆情真,说话间虽然十分礼貌,眼神中却满是直白的审视意味,“今天正好经过这里。有空的话,请您和我一起去一趟协会好吗?”
“跟她去吧。”安怡华也看着陆情真说道,“我姐姐要见你,都派这个宝贝女儿来了,就满足她吧?”
安昭影闻言就径直推开了门准备走,又站在门边回头等着陆情真跟上,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或言语。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陆情真看着安怡华朝她摆手示意她去,便微微鞠了个躬告别,很快跟着安昭影走了出去。
空旷的顶层长廊里,陆情真看着年轻女孩面无表情的样子,便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一时只是心事颇多地跟着她进了电梯。
“听说我姐姐和你关系很好?”安静的电梯里,安昭影忽然开了口,却不再使用敬语,“最近我很常听她提起你。她好像很喜欢你。”
陆情真闻言愣了愣,她近期并没有见过卓明雪,要说起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她刚分手后的那一天。
一旁安昭影见她不说话,就抬眼看了过来,幽黑的瞳仁里满是审视意味:“如果这是真的,我只有一句话要和你说——请你离她远一点。”
陆情真闻言蹙了蹙眉,而安昭影说到这里就率先走出了电梯,一路上都再没有和她说过什么。
再从协会离开时,时间已经到了将近三点。出发前往安怡华家的路上,陆情真头脑一片混乱。
不止是安昭影莫名其妙的话让她感到不妙,今天更加不祥的,其实还是安雅怜和她说的话。
“有没有想过和怡华结婚?”说出这句话时,安雅怜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不像是在开玩笑,“这几周看下来,她应该确实挺喜欢你。你们目前没有打算吗?不管怎么看,我都觉得你很合适。”
安雅怜的表情带着让人看不透的虚伪笑意,而陆情真很清楚她所谓的“合适”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出身、学历、履历、能力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安雅怜认为她合适,只是单纯地认为她以一个漂亮花瓶的身份加入安家,在形象展示层面对财团最为有利。
“现在不考虑也没关系,但我认为这是迟早的事。”听到陆情真的婉拒答复后,安雅怜倒也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继续说着,“这个月底我们家有重要聚会,有想法的话,可以让怡华带你来参加。考虑一下吧,这对你来说会是好事。”
怎么可能是好事?眼下离开了安雅怜所在的协会,陆情真满心都是不祥感。不管是结婚,还是家族内部聚会,都是陆情真绝对不想沾染的事。
无论如何,首先这些提议一定不能让安怡华知道。
这样想着,陆情真就将车驶入了安怡华家的地库,随后看了眼时间,略有些仓促地赶着点敲开了安怡华房门。
“来了?”推开门后,坐在床边看手机的安怡华头也没抬,但开口时就是陆情真最不好回答的问题,“你们聊什么了?”
“理事长问了我一些普通问题。没什么特别的。”陆情真不假思索地说着,脱下外套挂在了安怡华房间里的枝形衣架上,随后就走到安怡华身边,握住了安怡华伸来的手,提了提裙摆很轻地跪在她腿边。
“还有呢?”安怡华扣住了她右手五指,垂眼在她脸上来回细看,问道,“就这些吗?”
陆情真被她看得有些心里没底,却还是答道:“是,就这些”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到撑在地上的左手忽然被狠狠踩住,坚硬的鞋底触感碾压着手背,让她下意识皱紧了眉,挣扎着想要抽离出来。
可安怡华只是扣紧了她另一只手,一动不动地笑着说道:“宝贝,你今天还是乖小猫吗?”
此刻安怡华的声音称得上柔缓,陆情真闻言却动作很轻微地僵了僵,随后立刻整理好了表情。
即便左手背上碾痛不断,短暂的沉默中她也还是很快抬起脸,朝着安怡华笑了笑,忍着疼答道:“当然是。”
她说着就主动靠向了安怡华,抬眼对视间用脸颊蹭了蹭安怡华的小腿,右手回握住她五指,像是并没有被踩疼一样笑着说道:“不止今天,我一直都是主人的乖小猫,这不是说说而已。”
她的声音很轻,又暗示似的将身体贴在了安怡华小腿上,一时安怡华能很清晰地察觉到她正在用柔软的乳缝上下轻蹭。
抬眼对视间,安怡华松开了她的手,摸着她的头鼓励似的说道:“嗯,继续。”
为了不让安怡华多追究协会里发生的事,陆情真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能做了。甚至现在想想,这几周以来,她自己都能察觉到自己的底线正在急速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