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松开他,双手拖住他的下巴,紧紧盯着他:“和我说实话~”
“真的没有。”他扯唇笑笑。
江晚月也没强求。卫致的性格硬,有事儿都自己担着,其实她也明白,就算打听清楚,也解决不了任何卫致工作上的问题,回家本来就是开心的,在家还问工作上的烦心事,回家也烦,索性就不问。
他们俩本就不是一个领域的人,她给不了建议,也没办法帮他忙,卫致从不会把负能量带给她。
“那抱抱~”她笑得灿烂。
“嗯~”他又抱住了她。他那声放松的轻声喟叹,听得江晚月一阵心软。
…………
上次捐赠事宜结束后,她的工作并不算完全了结,虽然她和卫致都知道,这次的慈善壮举,只是在做样子,但做样子…得做全套。
她还是要去各个农村小学交流慰问,还上了几节基础美术课。
这次“壮举”名声在外,吸引了实验中学的校长邀请她去学校给美术特长生开讲座。
也真是凑巧,如果不是被邀请,她都不知道,这位实验中学的女校长,和她一样,是市委家属,她是秘书长的老婆,那位…是1号的老婆。
在1号没有上来前,她在正德街小学当校长,后来…
一跃多级,直接上来做了A市排名第二(以前是乐美中学第二,现在乐美的成绩已经超过了实验)高级中学的校长。
这位女校长甚至没有读过大学,她的本科文凭是A大函授的,工作能力不详,只知道,今年评上了高级职称。
江晚月只和她打了一次交道,就被恶心得够呛。
江晚月出生底层,最不喜欢用有色眼镜看人,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磁场不讲道理。
如果是以前,江晚月哪里管对面是1号的老婆,这婆娘就算是宇宙第一夫人,她不喜欢,也绝不会放在眼里,不爽,当场就直接拒绝开讲座的邀请!
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卫致。
她怕得罪了1号的老婆,怕这个死婆娘去给卫致的顶头上司吹耳旁风,担心别人背后给卫致穿小鞋。
所以,哪怕一千个恶心,一万个不愿意,她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她最厌烦的,无用功形式主义讲座。
这个骚婆娘叫靳晓芳,今年五十,没几年退休了。孙子都八岁的老女人,举手投足间,都藏不住“骚味”。她高开叉的粉旗袍开到了大腿根,咧嘴笑得时候,能看到牙龈,所有中老年男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点情色味道。
这是老男人绝对会喜欢的“风韵犹存”骚女人。
那些明显“男凝”的目光,她并不觉着冒犯,欣然享受的同时,仰起她高傲的头颅,挺起她尚未下垂的双乳。
她看起来“身体很好”的样子。这是江晚月对她的第一印象。
她和江晚月对话的时候,很有压迫感,一边套近乎说彼此都是市委办的家属,一边又明里暗里的处处强调自己在年龄、资历、以及老公职务之上,处处压她一头。
可江晚月哪里是会在意这些虚名的人?只觉得老女人傻逼…
为了卫致的脸面,她竟然也学着卫致收敛情绪,微笑点头,只回复礼貌敷衍的拟声词。
最不爽的是她给江晚月“下命令”似的语气。
靳晓芳大概没有搞清楚情况,她江晚月是个画家,除了是卫致的老婆之外,不隶属任何机关单位,既不是她手底下的老师,更不是她老公单位的下属。她没资格和江晚月这样说话。
她吩咐江晚月做事,看似礼貌,实则全是祈使,完全不管江晚月是什么态度,同意与否,直接拍案做决定。
最离谱的是,她一个屁都不懂的外行人,开始和江晚月聊起了美术,甚至大言不惭地指导起了江晚月画画?还自顾自地决定起了讲座内容和讲授事宜…
多抽象…
出社会之后江晚月,早发现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以前学校里学得知识面对魔幻的社会是根本用不上的。那些曾经以为很多牛的人物,曾经觉得多了不得的职业,当实打实面对面交流的时候,只想感慨一句:“都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