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没待几天就回波士顿了,而我也回到学校,继续枯燥无趣的大学生活。
寝室四个人,三人都有女友,每天晚上我听着他们聊电话打视频,嘴里喊着宝宝老婆,一个比一个肉麻粘人。
挺烦的。
我翻身,把耳机塞进耳朵,加大音量播放。
“you’reaperfectlover”
你真是个完美情人
“nowwhat’stheatter”
叫我如何是好
“babyboydon’tputon”
不要伪装
“howyouturngon”
你是如何让我蠢蠢欲动
这个歌单全是姐姐制作的歌,她似乎偏爱这种黏糊糊的曲调,像暧昧的拉扯,也像极致的性爱。
仿佛能透过这些音符看到一个雾蒙蒙的下雨天,摇晃的昏黄灯光下,被手掐住的脖颈往后绷直,颤巍巍地抖,细白脚腕被抬至后腰,大腿内侧的青色纹身随着摩擦的动作烙下一片浅浅红痕。
很喜欢。
喜欢到想把姐姐关起来,藏在我为她打造的宫殿里,只做属于我一个人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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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姐姐是在半个月后。
那天是跨年夜,我跟几个室友约着去酒吧,到时就看见姐姐在那儿。她们那桌在露台外面,风挺大,吹得她的长发轻轻扬,姐姐笑着,把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我看得入神,身旁室友拍了拍我,问我是不是认识的。
我说那是我姐。
他们一听来了劲,七嘴八舌问姐姐的事,问她多大,有没有男朋友……我一句没搭理,找借口离开。
去了露台外面抽烟,恰巧在那会儿,听到姐姐与蒲聿烁的对话。
我隐在角落,听蒲聿烁跟她说了好多狠话,姐姐气得眼睛都红了。
姐姐讨厌他。
可是姐姐太善良,她不懂得如何惩恶,那便由我代劳好了。
两天时间,我搞清楚蒲聿烁头上那道疤的来龙去脉,才知道当年被推翻的乌龙新闻才是事实真相。姐姐该受了多少委屈?被猥亵的是她,被推出去做挡箭牌的也是她。
那些伤害姐姐的人,怎么还能舒坦潇洒过日子?
这不该。
有段日子,父亲跟蒲家来往密切,周末两天安排的娱乐活动他都带上我,我跟蒲聿烁也在那段时间频繁接触,他这人心思说浅也浅、说深也深,一面想拉拢我,一面又防备我。
我知道在他面前装单纯没用,烂才有用,烂人最容易拿捏。
于是特意演了几场戏,让他亲眼目睹我是怎样一个表面安分守己实则一朝得志挥霍无度的纨绔子弟。
戏成了,他开始频频约我喝酒消遣,我跟他勾肩搭背出入各个夜店,也在他的引荐下成为某个俱乐部的会员。
那个俱乐部是专为这些富家子提供娱乐的高端场所,一群披着光鲜外衣的败类聚在里面寻欢作乐,喝酒、嗑药、玩糜乱腐恶的下流游戏。
蒲聿烁游刃有余混迹其中,但他从不碰药丸,也不跟那些贴上来的女人亲近。他比谁都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