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四人正你追我逐地往山顶方向来,演武场这边本就混乱的局面愈发叫人头疼起来,诸葛玄衣见自己两个儿子竟没能夺到虎魄,反而叫那龙缺占了上风,心里一根弦猝然就绷紧了。
然而此刻龙缺虽是虎魄再手,可身上压力不小,身后那三个人紧追他不放,想就此离开根本没可能。
他本打算回演武场找那索朗,谁料这里的局势早已天翻地覆——金刚宗一行同样因为血犼教的到来被困住了手脚,有个想要偷偷离开的金刚宗弟子也已命丧血犼教人之手,索朗虽心中不忿,可实在忌惮那副教主武功,只好留在原地静观其变。
而此时正站在广场正中睥睨所有人的,是个身着紫衣的绝代美人,龙缺一眼便看出此人绝非善茬,心道本以为自己是黄雀,却没想有人借了他的东风,把他变成了待捕的螳螂,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只是现在再想回头已经来不及,龙缺刚上山顶就面临前后夹击之势,血犼教两名圣使级别的面具教徒齐冲而上,诸葛兄弟与那不知名的年轻人也从后方紧追而来,尽管麟奇已竭尽全力为他掩护,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手里的虎魄被人夺走只是早晚的事。
龙缺不由咬牙,眼神瞥向了紧挨着的祝君君司徒邪,心中顿生一计,扬手就将虎魄朝司徒邪扔了过去。
“龙缺你这小人!”
司徒邪一惊,跳出一步挡在了祝君君身前,就见那朝他横飞而来的真正的虎魄刀刀身黑中带红,通体充斥着一股肉眼可见的邪戾之气,果真是极为不祥。
然而这刀并没能被司徒邪接过,在半空便已被人截获而去,出手的正是诸葛玄衣,而之前紧追龙缺而来的紫衣年轻人见此情形,则一脸气闷地跑到何长欢跟前,不爽地嚷嚷道:“小姑姑,那个伏龙坛的家伙可真是鸡贼,之前在剑庐我险些中了他的暗算!小姑姑你要替我好好教训他!”
这人的声音还很稚嫩,看上去年岁也轻,估摸着和祝君君差不多年纪,容貌也是生得极好,眉眼浓丽,唇红齿白,是个娇生惯养的俊俏小公子。
何长欢捏了捏他的脸:“小祖宗,怪不得找不见你,我早就和你说过,别急于一时,等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便好,你非不听,活该受点儿教训!”
少年嘟着嘴,很不乐意的模样,可再要开口,他口中的小姑姑却已经向手持虎魄刀的诸葛玄衣出手了。
方才说了太多话,何长欢早就失去了耐心,眼见虎魄已至,便是再也不想等了,满地的残兵败将又何足为惧。
诸葛靖仇见自己父亲似乎毒素消解了不少,已经能运劲挥刀,不由放下心来,正欲去找祝君君说两句话,谁料转眼就看到诸葛玄衣被那紫衣女子一掌逼退了十来步,顿时就慌了,惊道这女子是何身份来历,实力如此强大,怎的自己从前完全没有听说过?!
便有人用简短的语言快速和他们兄弟说了方才的事,二人才知竟是血犼教的人杀上了湛卢山。
诸葛玄衣一对一完全不是那何长欢对手,兄弟二人自然不能坐视,低语了两句后再度挥刀而上,诸葛玄衣也没有反对,并为两个儿子让出了一半的身位,三人从三个方向将何长欢围在了里头,你进我退、你攻我守,配合默契无间。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四人身上时,祝君君忽然感觉手被人轻轻拉了拉,她垂头看去,意外发现袁少谏不知何时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怀里正拢着一大包从雪庐摘来的蓝雪花。
“小鬼!”祝君君眼睛一亮,激动得蹲身把袁少谏抱进了怀里,这一路千难万险,她真担心她的小竹马回不来,“万幸你回来了,有没有碰上危险?受伤没有?”
袁少谏摇头说没有,本还想在祝君君怀里再多腻歪一会儿,可现在不是耽于美色的时候,他连忙站直身子,将怀里的蓝雪花拿了出来,交给了蒋灵梧和温郁:
“我把能摘的都摘来了,你们快炼解药吧!”
蒋灵梧与温郁对视一眼,双双摇头,蒋灵梧叹息道:“血犼教来势汹汹,怎会给旁人开炉炼药的机会,眼下只能退而求其次,能救一个是一个了。”
温郁道出一策:“师兄,我们先将这些蓝雪花震碎成粉,然后借场中对战所扬起的刀风将这些花粉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