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省心的三幺回家后偷了她粉色的小笼子出来。
橘猫噘噘地被拎进去,在厉淮家阳台的东侧安了家。
三幺站在十三楼阳台,头探出去、稍微偏一点,就能看见它茸茸的尾巴——
她与厉淮约定好,下一次陈确良不在家时会过去探望。
而后,用一根玉米填饱肚子的少女爬到了陈确良床上,她就地滚了一圈、摊开,一觉睡到天蒙层纱。
直到陈确良下班,他换鞋、皮质的根撞在鞋柜,轻轻“咚”一声。
三幺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来索要鱼生,他的房间敞着,传来诡异、小小的鼾声。
男人紧绷了一天的面色缓和了些,他走近、三幺骑着被子睡,圆润的小腿肚轧着、腰后空出一个手掌的距离。
陈确良手捻着被子,要往上掖一掖。
他的腕子距离三幺的颈窝不过半寸,忽然、动作一顿——
昏暗的室内,三幺黑色的T上沾了两根醒目的猫毛。
橘色的。
*
三幺在做美梦。
左橘猫,右厉淮。
尊贵的陈米米女士受到邀请,她换上她最喜欢的、三花小衣裳,在轮渡三层宽大的甲板上,对着鱼生、虾生大快朵颐。
海风太腥,肚子贪得凉。
她察觉到寒意,哆哆嗦嗦地仰头——
梦里的陈确良似乎是个厨子,他在案板上切分鱼肉,转眼用带血的银刀指着她。
“吃饱了吗?吃饱了…该到我了。”
猫没有几两肉的。
是酸的、臭的,咬一口得呸两口毛。
三幺忍着惧意往后退,直到脑袋“哐”一下撞上了床头的柜子。
她一脸懵地惊醒,眼一抬、陈确良坐在床边。
他的嘴唇紧闭着,唇角微微向下压、目光森冷,来回地打量她、直到帘布后的光逐步泯灰。
三幺咽了咽口水——
她在梦里把陈确良当厨子使唤,不肯他上桌的事,被他知道了吗?
男人抬手,她躲,眼见那收拢的掌心几乎落回自己颊边,又中途折返、轻轻触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