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哥,我不能……」
我重复着自己的决定,可他却彷彿聋了一样,不管不顾地继续着。我一开口,他就堵住我的嘴。我一抬手,他就抓住我的手腕。我扭动身体,他就重重压下来。
他根本就没有留给我选择的馀地。
皮肤渐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我闭着眼睛,努力的想要捕捉隔壁婴儿房哪怕一丁丁点儿的声响。可小羽睡得正安稳,并不想为我提供喊停的借口。或许他也觉得从他出生之前,便照顾着他的唯一的男人,已经为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不忍心扫了他的兴。
男人强健的身体紧紧地压着我,毫无保留地让我感受着他的炙热,他的坚硬,他的兴奋,他的渴望。
我闭上眼睛,以为看不到,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欺骗的是他,是自己,还是无法面对的懦弱与绝望。
「丫头,睁开眼睛,看着我。」强子在我耳边说,语气坚定,不容违抗。
近在咫尺的一双眸子,是和声音一样的坚定,黑白分明,幽深清远。
他要我沉浸其中,忘却过去。
身体自胸口蔓延的疼痛如此的清晰,像是要将我劈成两半,从此分裂出过去与现在,舍弃与获得,再无法融合。
没有花样繁復的挑逗,没有充足的前戏,他似是无比清醒,仔细看着我的眼睛,我的表情,想要看清他的侵入带给我的每一份影响,感同身受。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他才总算停止了前进,半撑起身体,向下看去。视线焦距之处,我们亲密无间的彼此包容。每一条皱褶,每一丝纹理,我们感受着彼此脉搏的跳动。我的阴冷,他的炙热,体温渐渐融合。
「很疼?」强子问我,带着肯定的语气。我皱紧的眉头告诉了他一切。
「那我不动。」他抱着我侧躺下来,我的一条腿搭在他的腰上,而他在我的身体里微微跳动。
痛楚略减轻,只剩下密合的温度。我试图想要逃跑,干涩的甬道紧紧地包裹着他,拉扯出让人颤栗的不适。他也皱起了眉头,大手盖住我的屁股,用力将我按回原位。
我等待着他欲望的爆发,可他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竟是闭上了眼,双臂箍紧了我的身体,维持着和他交融的静止姿态。
渐渐的,外物的入侵让我的身体本能的分泌了些许汁液,用于缓解疼痛与不适。还算不上潮湿,却已足够润滑。
他依旧坚硬如铁,仿佛要石化在我身体里。我尝试着动了一下,换来他未能抑制住的一声低吟。他手上用力,又将我压了回去。我身体里的异物跳动了两下,像是又胀大了些。
「强子哥?」我开口呼唤他。这样的状态有点儿奇怪,我不太明白他的心思。总不至于是让我这样陪他入眠。
他睁开眼睛,压抑着的火焰在最深处摇曳。对上我带着疑问的眸子,他迟疑了一下,才解释道:「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我恨不得我怕我会伤到你……」
他略显沙哑的嗓音刮过我心脏上最柔软的部分。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回头么?
他的胡茬蹭过我娇嫩敏感的皮肤,只停顿了一下,便翻身压上,将我卷入他欲望的颶风之中。
强子做爱也是如此单纯而直接,没有过多的花样,固执而坚定,一如他的人。
百页窗微微的晃动,分割了外面闪动的城市灯光,在视网膜上,随着脉搏轻轻跳动。
渐渐的,他的脉搏引领了我心跳的频率,我本能的跟上他生命的节奏,在灵魂妥协之前,身体已经妥协。
我还以为自己能清醒地承受一切,清醒的听着心里面那点点脆弱的侥幸破碎的声音。可他把他的兴奋欣喜与狂热硬塞进了我的灵魂,卷走了我的意识,让我全身心的向他倾靠过去。
朦胧之中,我听见了婴儿啼哭的声音,划开包裹着我的层层迷雾,将我从沉浸的欲望之海中打捞而出。身上的男人抓住我快要抵上他胸膛的手,按在枕边,加快了身下的速度和力度。
我耳边混着小羽的哭声和强子的低吼,身体被滚热的巖浆烫得一阵颤栗,我们最终跨越了友情的那条界线。
这是第一次,灵魂像个旁观者,看着肉体享受那欢愉,面无表情。
强子亲了亲我的额头,这样温情的举动,更像是睡前的晚安吻。
我抓住他,用最后残留的力气问:「他说了什么?」
强子顿了一下,答道:「对不起。」
他帮我盖好被子,翻身下床,披了衣服出去。
我躺在床上,透支了力气,甚至保持着他离开时候的姿势。
我盯着天花板,听他在厨房里冲奶粉,听他轻声哄小羽,听他又回到厨房,叮叮噹噹的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身体的疲劳终于战胜了意识,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