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心底的不甘在翻涌,那种苦涩泛上心头,他没办法说明他此刻的心情,那种他视若珍宝的东西,他甚至不敢亲手去碰,居然有人,就这样在他眼前,踩着他肩膀,在他眼皮子底下,试图去摘取那朵神邸之花。
“走吧,该上路了。”楚似萤没接收到他的情绪波动,牵着躁动的马,对着身后的霜肆发起警告,“你坐就坐,别乱动,摔下马我可不打算等你。”
秦不遇没办法再多看一眼这样的场面,他觉得他活了百来年,第一次如此受挫,像身处油锅一样难熬,他一秒也待不下去,他要回财神殿算他的香火。
“阿萤,我要走了…”他决定最后再等一把,只要她哄哄,他就马上留下来,只要她开口挽留。
“嗯?去哪?”楚似萤不知道为什么,身下的马暴躁无比,总是乱动,惹得她心烦意乱,只得一边拉扯着缰绳一边同他说话。
“不管我去哪,我要走了。”他在等待。
“好吧,既然秦道长有事,那我也不多做挽留了,路上注意安全啊,有什么事给我传讯就好。”
“……”秦不遇真的很受伤,一种丈夫出海打渔遇上凶险的风暴两日未归,回到家之后妻子不闻不问还没发现的感觉。
“霜肆你能不能骑那匹马,别跟我挤?”楚似萤不太想节外生枝,只想快点出发。
“好。”霜肆飞身上马,回头悲悯地看向秦不遇。
说实话,他其实没想帮倒忙的,他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找个乐子玩玩。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不遇天天跟他争风吃醋,喜欢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所有人大吵一架,但唯独不会骂楚似萤。
没想到小丫头心挺硬,根本没想管,而且他找乐子期间好像没干什么好事,还把人小秦气走了。
秦不遇是站在原地看他们远去的,那种感觉不亚于被打了一巴掌,还突然踢了他一脚。
好,他要回去,不就一个小丫头嘛。
不就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吗?
不就一个小丫头片子!
他堂堂现任财神,还找不到更好?他现在就启程回财神殿,叫仓河给他找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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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的路上,霜肆忽然觉得好奇,没忍住,替秦不遇问了一嘴。
“小楚道长怎么不挽留一下人家小秦道长?”
袁朗偷偷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件事他还是选择站他的秦道长,对霜肆这个乱搅合的行为不做赞同,不打算发表意见,为他的秦道长投上委屈的一票。
楚似萤倒是冷静,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明媚,没心没肺的样子。
“生平素不相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生各有梦嘛。”
霜肆和袁朗惊呆了,但是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只得草草结束这个话题。
又这样跑了一天,霜肆终于受不了了,趁着夜里休息,变成白蛇的模样缠在袁朗的脖颈间,整个人陷入了休眠状态,不吃不喝的就这样睡着。
好吧,秦不遇在的时候还是吃好喝好的,不是烤兔子就是烤鱼,就这干粮,霜肆估计打死都不吃,不如辟谷。
楚似萤袁朗相视一眼叹了口气,嚼着干粮喝水,不会辟谷的人只能吃干粮咯。
囫囵吞下,匆匆睡去,但愿尽快赶到,修好她的灯回山上吃师姐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