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大不了不就是死吗。”他打断女人的话。
【哼,说得倒轻巧。你一死,我们队又要重新招人,很麻烦的知不知道!马上就是对抗赛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尽力,好吗?队长大人?”塞西瑞浮眉头微微皱起,“各凭本事。”
【你真是】
女人被气得一阵语塞。
“如果我赢了,是他没本事。”塞西瑞浮凝望着教堂出口的方向,“如果我输了,就当我为那些人赎罪好了。”
教堂门外是一片崭新的区域,介于教堂和休息场地所处的郊外中间。这里排列着小二层的西式建筑,但有的装修华丽,有的却很简朴。
但不管贫穷或富有,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个小阁楼,且阁楼上都有一扇斑驳陆离的花窗玻璃。
大街上明明充满了生活气息,各种小摊随处可见,但此刻却空无一人。清沂坦坦荡荡地推着尸体走在路上,丝毫不慌。
但走了一会后,清沂就发现了不对。
他,迷路了。
清沂:“……”
这个城市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而且每条街道似乎都长的一模一样,交缠在一起,错综复杂。
总之,他迷路绝对不是因为他是路痴。
清沂扭头,看到一旁商店门口一个木质的告示牌,上面刻着一串奇怪的字符,和一个十字架标识。
那字符不像是英语,看形状更接近阿拉伯字符。
更重要的是,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经过这个告示牌。
但因为他常年路痴,所以已经养成了走直线的好习惯。所以清沂一直直走,几乎不拐弯,为什么会回到原处?
“哐!哐!哐!”
左侧猛地传来拍窗户的声音,清沂扭头向阁楼的玻璃看去,那声音瞬间消失,空间重新归于寂静。
寂静得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清沂眯了眯眼。
透亮的彩色琉璃上留下如同黑炭燃尽后般的黑色手印,一道一道颜色由浅到深,仿佛刻在了玻璃上,但下一秒又如同玻璃上蒙着的一层水雾一般,迅速化开,消散的无影无踪。
“哐!哐!哐!”
右前方的阁楼处也传来同样的声音,清沂闻声看去,却又只剩下几道黑色的手印。
与此同时,左侧的玻璃传来老旧木头运动摩擦发出的“吱呀”声,窗户不知道被谁推开一条缝隙。清沂透过缝隙向里看去,房间里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没有。
不对劲。
清沂闭上双眼,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
窗户里有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就像一只兔子蹦蹦跳跳地钻进枯叶堆里。那声音越来越大,里面的东西仿佛快要溢出窗户,冲向天空。
他当机立断扶着手推车隐匿到单人巷的阴影里,凝眸看着那扇被缓缓推开的琉璃窗。
缝隙里缓缓飞出几只白色的飞蛾,聚成一团。
清沂皱了皱眉。
下一秒,随着“轰”的一声,琉璃窗猛地撞上墙壁,白压压的飞蛾呼啸而过,密密麻麻如同乌云一般遮住惨白的日光,铺天盖地飞满了整条街道。
这些飞蛾通体雪白,带着细小绒毛的皮肤有着皱巴巴的纹理,两根黑白的毛绒触须像天线一般四处转动,形似蚕结蛹后化成的白蛾。
巨大的“嗡嗡”声很快充斥着清沂的整个耳道,强如耳鸣。它们漫无目的地冲撞着,有的甚至直接撞死在墙壁上,但更多的只是在空中盘旋,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但它们似乎很抗拒黑暗,一直不敢往清沂所处的暗巷里飞,只是在光影分界处徘徊。只有个别几只飞蛾飞入黑暗,盘旋在尸体上方。
清沂注意到,这些飞蛾除了不敢靠近黑暗,还有一定的特点。它们似乎只在一段特定的区域里胡乱冲撞,而不是扩散到全城。
“哐!哐!哐!”
随着第三次狂躁的敲窗声响起,右前方的第二扇窗如同历史重演一般被密不透风的飞蛾撞开,其所在的一段路被飞蛾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