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好?似并不准备放过他,一道又一道比先前还要高?昂许多的声音响在耳畔,或婉转或柔媚的化为一把刀子,在他心?里翻来覆去的搅动。
搅的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身子不停的颤抖。
“世子……”东南心?疼的红了眼,咬牙道:“属下去想法?子。”
在他转身之?际,谢今澜哑声道:“不用?了。”
他早该想到的,也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亲眼所见,所以千防万防的自欺欺人?许久。
东南说得对,她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
他该听听的,多听听,说不定便放过他们了。
进退两?难,毫无办法?下,他便自我凌迟般,在脑海中一遍遍的勾勒着那二人?眼下的情形。
许商延的手是不是会伸进她的衣衫,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每一寸肌肤,自上到下,最终流连在柔软的腰肢上,再狠狠握住。
还有那张总是气人?的唇,是不是被人?狠狠的碾压着,才能?叫出这样的声音。
她的衣裳呢,还在身上吗?
她喜欢这样吗?
她叫的那般好?听,想来是喜欢的。
谢今澜便是及冠后,也从未有过通房,男女之?事大多只是从同僚那里听说过。
可?只是想到这一点点肌肤之?亲,他便咬碎了一口银牙,因为极力克制着情绪而不住的颤抖。
一刻钟之?后,伴随着一阵高?昂的声音与喘息,渐渐停止。
可?他们好?似不准备放过他,或者说许商延是故意的,故意不出片刻,便又如方才那般重来一次。
半个昼夜过去,那边的声音响了多久,他便静止不动的坐了多久,狭长的黑眸中血丝密布,仿佛坐化的高?僧,只要轻轻一碰,便能?化为烟灰散去。
谢今澜动了动唇,无声的说着什?么。
东南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声音,“世子,您说什?么?”
他好?似恢复如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向东南,若不是那声被火撩过般沙哑的嗓音,东南还当真以为,他不在意。
“三回。”
谢今澜牵起嘴角,黑沉的眸子里空荡荡的,仿若什?么都没?有般的涣散,“一共,三回。”
“世子……”
以东南对谢今澜的了解,那般清贵矜傲的人?,能?放下身段去靠近一个姑娘,本就在意料之?外。
如今他亲眼瞧见他们如寻常夫妻一般相守,还在一墙之?隔外做了那样的事。
但凡云姑娘有一丝在意世子,都不会明知世子就在这里,还与许商延有肌肤之?亲。
他都明白的道理?,世子怎会不懂。
他不信世子事到如今,还要去将云姑娘抢回来。
白雾散去,太阳东升,天边亮起的光映照在染了一夜的残烛上。
谢今澜从始至终都不曾回答,直到外边响起木门打开的吱呀声,他才动了动手指,黑沉如墨的目光缓慢的朝着门外看去。
云玳站在门边揉着酸疼的腰肢,每走一步,都觉着身子像散了架般的疼。
“娘子。”
还未睡醒的声音带着一丝低磁,许商延撑着床榻坐起了身子,整个人?瞧着精神奕奕,可?神情却躲躲闪闪,“你身子不爽利便躺着,我去帮你打水。”
云玳见他面上心?虚,忍不住道:“你也晓得你过分了,我还以为你昨夜生?了什?么疯病,那般、那……”
话音未落,余光便瞧见一人?从偏房中走了出来。
谢今澜仍旧穿着昨日那件梅花纹样的锦袍,神色分明与往常无异,可?看向她的眸子却布满血丝,盛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仿佛、仿佛要将她生?吞入腹,再不让旁人?窥视一般。
许商延察觉到云玳的异样,连忙掀开?被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