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汗味的出租屋,不断的殴打声,不停的辱骂声。
难以抑制的反胃感再也压制不住,绷得死死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被压垮。
简汀扶着沙发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嘴唇苍白一片,努力把干呕的冲动忍下去。
终于有在门口见过他的人认出了他,“看!那不就是简汀吗?”
“什么?他一直在我们背后?全听到了?”
在人群的一阵骚动中,没人注意到顾语安的烟被他摁在了自己腿上,活活烧出了一个洞和一道创疤。
*
“呕——”
简汀伏在洗手池上,止不住地干呕出声,他的眼眶已经被生理性的泪水淹没,额头上全是虚汗。
顾语安明明知道,他最厌烦的就是烟味。
他虚脱地靠在墙壁上,想擦自己脸上的汗,才发现没有带纸过来,可他现在也不想回到那个充斥着烟味的会场。
“……你有没有事?”门外伸进来一只手,手上面放着两张纸巾。
“谢谢。”简汀接过来,神思清明了些,“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我刚刚也在门口。”门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犹豫,“我当时没办法帮你说话,对不起。”
简汀从刚才的状态缓过来了不少,他拉住那只还伸在面前犹豫不决的手,把人拉了进来。
“所以,你是在愧疚?”他晃了晃手里的纸巾。
那男人看起来年龄比他小点,被简汀拉进来了也呆呆的,听到问话很认真地点了头:“对,我一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简汀现在面色潮红,刚刚干呕过的嘴唇恢复了血色,看起来红润有光泽,洗手间的空间又狭小,直直把这个小年轻看红了脸。
“别,别不信我,我直觉很准的。”
“信你。”简汀洗了把脸,“就你一个愿意信我的,我还会不信你吗?”
“我,我介绍一下自己。”那男人又递过来两张纸给简汀擦脸,一本正经地说:“我叫陈和泽,能力一般的二代子,但是我是家里独苗,必须继承家业,所以我努力在学习管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