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盛明盏才问:“今天的事,会很麻烦吗?”傅凭司伸出手来,轻轻捧住盛明盏的侧脸,低声说:“要是我说很麻烦,宝宝会不会觉得我没什么用。”盛明盏眼睫微垂,蹭了蹭傅凭司的手,开口道:“当然不会。能让你感到很麻烦的事,那一定是天大的麻烦事儿了,比天塌了还麻烦。”说罢,他抿了下唇,信心满满地说:“这时候就该我出面了,我特别厉害的……”盛明盏的话还没说完,傅凭司就已经伸手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傅凭司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闷意:“不要。”盛明盏抬起手来,拍了拍傅凭司的后背,以作安抚。傅凭司道:“你负责开开心心就好,所有烦恼通通远离,做个快乐宝宝。”好半晌后,他松开手,问起晚上的聚会。盛明盏看过通讯器上谢清焰发来的地点和时间,出声道:“时间是晚上,在附近的一个海岛上,谢清焰说他今晚的生日会要整一个不太一样的仪式感。”等两人到了海岛上,才发现谢清焰所说的仪式感是什么。海岛上吹来微湿的海风,接待礼仪将他们一路迎至大厅门口,又分别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半脸面具。今天晚上的宴会全程,来参加的人全程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谁也不知道面具之下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保持了一种交际的神秘感。盛明盏被分到的,是一个兔子面具。他打量过后,又看了看傅凭司手中的面具,是狼的形状。盛明盏戴上兔子面具后,转头问了傅凭司的想法:“怎么样?”“蓝眼睛兔子。”傅凭司贴心地帮忙调整了下盛明盏的面具,“很特别。”“特别啊……”盛明盏嘀咕一声,看着傅凭司戴上威风凛凛的狼面具,伸手挽住傅凭司的手走了进去。大厅后面,是依山而造的山庄。两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花道之后,来到一个分叉道。守在分叉道前的接待礼仪贴心解释说,面具代表食肉性的,从左边小道走,面具代表食草性的,从右边小道走,面具代表杂食性的,从中间小道走。接待礼仪道:“两位请放心,无论是哪条通道,尽头都是宴会现场。”傅凭司问:“宝宝?”“确实有点意思。”盛明盏挑眉道,“那我们只能分开走了,待会儿在宴会场地见面。”傅凭司道:“我待会儿来找你。”晚上七点,月亮亮起。随之而来的,是各处角落也亮起了形状漂亮的水晶灯。盛明盏单独走了一段路,很快进入热闹之中。宴会花园里,已是热闹非凡。到处被布置得璀璨漂亮,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隔着面具在友好交谈着。到了现场之后,盛明盏才发现现场有很多只“兔子”,也有很多只“狼”。大家都是戴着面具,除了相熟的人能够靠衣物和首饰辨认对方之外,其他人对于隔着面具之下的那一张脸全然不知道其身份。谢家作为老牌财阀,像谢家公子的生日宴会,向来是一个大型的社交场所。以往的宴会里,大家对彼此的身份清楚至极,今天这场宴会因为假面舞会而多了一种神秘与刺激的氛围。花园里到处摆上了各种自助餐食与酒水。盛明盏戴着面具,目光扫了一圈,没看到傅凭司的身形。他用通讯器给傅凭司发了一条消息。盛明盏:【我到了。】老公:【宝宝,我有个通讯电话,结束后我就来找你。】盛明盏:【辛苦jpg】大概是为了应今晚的景,傅凭司发了一个兔子的表情包。盛明盏翻了一下表情包,发了个【可靠的狼jpg】过去。很快,盛明盏找了个位置,坐着吃了一会儿东西,视线随意打量着。周遭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望见那双冰蓝色眼眸,开始猜想兔子面具下是怎样的一张脸。没过多久,本场宴会的主人,谢清焰戴着个狐狸面具出现在花园里。主持司仪简单地说了些场面话,就由生日主角亲自切了蛋糕。夜幕下,明月如银纱。就连那道璀璨的天裂似乎也因为夜晚的来临,而暂且休息了起来。就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也妨碍不了这里的纸醉金迷。花园里流淌着时而轻快时而舒缓的音乐。现场觥筹交错,宾客们相互交谈,偶尔传来尽兴的欢笑声。有人邀请了人,伴随着音乐,在舞池中跳舞交际。盛明盏喜欢看热闹,又从不参与热闹。
他坐在闲暇之地,独身一人。旁人看过来,却并不会觉得这个人孤独,而是存在着一种游离与淡漠的状态。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主动走上门来,邀请盛明盏跳舞。无一例外,他们都被这只冷冰冰的漂亮兔子给拒绝了。没过多久,一道身影来到盛明盏面前,语气温柔:“兔子先生,能请你跳支舞吗?”不远处,铩羽而归的人秉承着一种看男人被拒绝的热闹心态,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两个人身上。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整场宴会上都冷冰冰的兔子竟然答应了狼的邀请。盛明盏出声道:“听说兔子和狼跳舞最配。”他伸手搭在狼先生的手上,顺势站起身来,并肩去了舞池中央。不少人扼腕叹息,心想自己今天怎么没这个运气戴个狼面具呢。舞池中,盛明盏搭在狼先生的臂弯里,贴近时嘀咕一句:“其实我不会跳舞,狼先生。”“狼先生”傅凭司应声扶住盛明盏的腰身,轻笑着说:“没关系,我教你。”周遭是衣料细微摩挲的声响,隐藏在音乐之中,乍然听见就觉得暧昧至极。盛明盏跟随着傅凭司的脚步和指导,慢吞吞地动了起来。在整个过程中,他经常踩到傅凭司的鞋子,就小声说:“哥哥,我又踩到你了。”傅凭司纵容道:“多踩踩,笨蛋兔子。”盛明盏听见这个称呼,微抬眼瞪了下傅凭司,又踩了一脚:“瞎说。”如果说之前是因为盛明盏不太熟悉舞步而不小心踩到的,那么这一下就是故意而为之了。傅凭司失笑,勾了下手:“好好好,其实是我教得不好,我是笨狼。”盛明盏微抬下颌:“多练练。”傅凭司旁若无人地教盛明盏跳舞。直至两人都微微出了些薄汗,他们才退离舞池。到了僻静处,在室内的洗手池旁,傅凭司取下两人的面具。他抬手给盛明盏擦了擦额角处的薄汗。盛明盏直白道:“跳舞比运动还累。”傅凭司作为盛明盏的枕边人,知道盛明盏唯爱床上锻炼这一项运动,现下开口问:“宝贝,这么累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跳舞对你来说不太熟,容易出错,所以紧张了。”盛明盏“哦”了一声,好半晌后才不服气地说:“到后半场,我也没踩你脚了。”他大手一挥,宣布道:“我学会了。”谢清焰发消息来的时候,盛明盏刚离开洗手池。他看过消息后,对傅凭司道:“谢清焰找我。”傅凭司问道:“要我陪你上去吗?”盛明盏伸手从傅凭司身上摸出傅凭司的通讯器,按亮屏幕看了一眼上面好几条未接通讯。刚才在跳舞刚开始的时候,这台通讯器就响了好几次,然后被傅凭司平静地关了静音,继续和他跳舞。“这么多未接通讯。”盛明盏把通讯器递还给傅凭司,继续道:“你都不接了吗?”傅凭司道:“没有你重要。”盛明盏笑起来:“哥哥,你这话搞得我好像那种祸殃妖孽,专门缠着你耽于享乐似的。”“你找个休息室处理你的事情吧。”盛明盏贴近之后,亲了下傅凭司的唇角,“我去找谢清焰,看看他有什么事。”说罢,他顺手拿走傅凭司手中的狼面具,将兔子面具塞给傅凭司。按照谢清焰发的楼层号,盛明盏很快找到了谢清焰的休息室。他抬手敲门而入,就看见谢清焰坐在一大堆礼物中间,正在拆礼物。谢清焰抬眸,看见盛明盏脸上的狼面具,惊讶了下,问:“你怎么戴的是狼面具?”盛明盏走近:“换了下。”作为宴会的安排方,谢清焰想了下盛明盏和傅凭司换面具戴,再一想傅凭司一米九的身高,戴个兔子面具,开口道:“傅凭司,肌肉兔啊。”盛明盏闻言,想起刚刚分开前他亲自帮忙戴好的兔子面具,有被“肌肉兔”这个形容给可爱到,笑道:“确实。”谢清焰一见盛明盏露出恋爱的气息,就“啧啧”出声:“别笑了,来帮我拆礼物。”盛明盏将面具取下来,放在桌上,重新回到一大堆礼物前面,见谢清焰拆礼物的动作像是在找什么特定的东西,就随口问了句。“你在找谁送的礼物吗?”盛明盏问。谢清焰像是刺猬,浑身都带着刺:“哪有?我就是无聊,不知道这些礼物是谁谁送的,好奇里面是什么而已。”盛明盏随手拆开一个礼物,递给谢清焰看:“一枚白花宝石胸针。”谢清焰抬了下头:“放回去吧,还没有你今天戴的这枚胸针好看。”说罢,谢清焰看了一眼盛明盏礼服外套上的胸针,又看了一眼盛明盏的眼睛,仔细看道:“我才发现你的眼睛竟然不是戴的美瞳?”盛明盏随口应声:“进化的缘故,之前进了个副本就这样了。”“冰蓝色眼眸。”谢清焰琢磨着回想着什么,“我总感觉在哪里听过这个说法……”“好像是有人在找拥有冰蓝色眼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