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从前?初见时的模样,确实大有不同了?。他半边身子现在晦暗不明的光里,清隽的眉眼就那样瞧着她,打趣:“领导的派头倒是比我足。”
南夏“不敢”逾越,说不清话里是夸奖还是贬低:“那还是您更足一点,资本家的气质浑然天成。”
跟骂人似的。
月末温聿秋去深城出差,那几日正值雨季,天气不太好。
回?酒店时外面下起了?暴雨,他修长身影立在屋檐之?下,冰凉的水珠虽不可?避免地溅落在他腿侧,却丝毫不影响他周身贵气。
身边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全部淹没在噼啪作响的雨声?之?中。
他的眼神隔着雨幕,也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了?,半晌后绅士回?应,浅薄的笑意遮盖住脸上的冷淡。
温聿秋想起,南夏曾抱怨起京城太干燥,不似南方?的潮湿。她最爱这样的暴雨天气。
其实未必南方?的梅雨就有诸多好处,梅雨季节之?时也有东西容易发霉的弊端,只是她来?了?那样久,却始终挂念水乡的多雨。
头顶黑伞撑起,温聿秋躬身上车。
瞧见玻璃窗上蜿蜒流下的水珠,他不由想,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温聿秋不在,南夏忙着工作,倒是没怎么想起他。
午休时办公室安静非常,她望着窗外的雨,想着这样干燥的北方?竟也迎来?雨季了?。
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儿,底下的同事过来?告知?她:“南秘书,昨天谈好的客户突然好端端地反悔,去见他时说是除非温总才肯见面,但是你也知?道?,温总现在在深城,一时半会儿也飞不回?来?。”
她皱了?皱眉,起身去翻阅材料,耿韦光和京越合作多年,如?果合作黄了?这中间自然是出了?什么意外。
虽然温聿秋不在,但南夏觉得还是应该去见一下那边试一试,兴许对方?能给自己一点儿薄面。
她起身去停车场开了?温聿秋的车,这两?天关慎放了?假,也不能事事依赖他。
听说下午耿韦光要参加一个座谈会,她要到地址后驱车到了?地儿等待。
地上有雨水,她穿着的高跟鞋微微有些打滑,南夏垂眼,看到潮湿的雨滴落在腿侧。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夏抬眼瞧见远方?一行人一边交谈一边走过来?,耿韦光便在其中,她等着对方?说完便迎了?上去。
“耿总,您待会儿有空吗?我有没有荣幸请您吃个饭。”
她个子高挑,穿了?件无袖的米色上衣和同色的阔腿裤,黑色的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即便是这样简单普通的装束,也给人出众的感觉。
几位的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南夏身上,止不住地多看了?她两?眼。
耿韦光认出她是温聿秋身边的那位秘书,知?道?他是为了?合作的事情而?来?,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于是委婉拒绝了?。
“抱歉南秘书,待会儿我还有点儿事,不如?这样,下次我请你。”
南夏没得到机会,只能站在原地送他离开。她正准备走,没想着遇见了?熟人。
梁书宜看到她在这,知?道?温聿秋没参加这个会议,按理来说她不会出现在这儿。
打完招呼,梁书宜问她:“有什么事儿吗?”
南夏同她说了?情况,梁书宜想起前几日出来吃饭时无意间撞见耿韦光和京越的竞争对手在一起吃饭。
说了?之?后,南夏自然也就明白,估摸着别的公司提出了更好的条件,耿韦光已经下定主意和别人合作,这才会临时反悔。
他倒也不是想见温聿秋,只是知?道?这几天温聿秋不在,所以故意刁难罢了?。
南夏唇角挂着浅淡的笑,同她道?了?谢。
“道?谢就免了?,下次请我吃饭就好。”对方?临走前?想到什么,又说,“代我同温聿秋问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