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县战了,府城也战了,吴江知县被斩首,那府尊大人?”
“邓阎王不是走了吗?怎么留守的还杀人?”
城中士绅被这消息惊得难安,想要寻门路打探也寻不着。
谁让弥勒教在苏州府传播不广,大家对滁州军实在生疏。
城中两个教首,张教首已经阖家被“送”出府城;李教首离开府城,去各县分辨真假教徒。
吴江县令是流官,吴江县尉却是当地士绅大姓。
虽说吴江县尉阖家被拘押,可还有亲族在,少不得往府城走动。
只是府城也是乱糟糟的,数得上的官员全部都拘押,士绅耆老也都安静如鸡,不敢妄动。
吴江县尉家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实在没有门路,就舍了上千两银子砸门路。
结果砸到邬远这边。
邬远眼下负责苏州府城治安,带人整顿青楼、赌场、酒肆等场所,在外露了脸,就让人留心。
邬远哪里会收银子?
只是他怕耽误霍宝布局,也没有将话说死,而是直接禀告给霍宝,看霍宝的意思。
霍宝既决定杀人,就不是虚张声势。
也不会为了所谓名声,就等到邓健回来再杀人,让邓健背黑锅。
“还真是胆大,没有诛连亲族已经是宽厚,还敢上蹿下跳找关系?”
霍宝颇为意外,却也没有放过吴江县尉的意思。
吴江县尉早在带了县兵拼死抵抗滁州军时,就该晓得是这个后果。
数百滁州军,不能白死。
只惩罚“首恶”,没有迁怒吴江百姓,已经是霍宝的仁慈。
吴江被俘虏的县兵,早已经一个不落,统统送到常州铁矿。
吴江县尉的族人,得了回复,倒是后怕起来,不敢再上蹿下跳,立时老实躲回吴江去了。
之前他们冒头,也有试探的意思。
这世上最不乏落井下石之人,就算他们不被县尉拖累,可要是保不住顶梁柱,随后也少不得被“趁火打劫”。
如今得了准信,保不住县尉,可也不会被迁怒,剩下的就是回乡自保了。
等到三月初三,苏州府前的校场上,吴江县令一家、吴江县尉一家,成年男丁全部斩首。
至于两位自诩为对朝廷忠贞的臣子,临终前说点什么,那是没有的。
不管逼逼叨叨说什么忠心朝廷百姓,还是咒骂滁州军什么的,都是笑话。
霍宝也没有给他们机会,每人嘴里塞了一个大核桃。
十几个人头落地,在地上滚来滚起,围观百姓都觉得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