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河南道,还是岭南道,都在京师以南,只是远近不同,顺路的六位王爷,出发的时间差不多,脚程也差不多,以至于中午停留的驿站都在同一处。
琼王这里扎营铺台子,后又欢呼声此起彼伏,这么大的动静哪能不吸引人。
最先寻过来的是七王爷,六哥的人刚扎营时他就收到消息了,中午扎营,下午肯定不会再赶路了,这可才刚出京城十几里,六哥为了晚些到达琼州也算是豁出去了。
要不是这阵阵欢呼声,不是这里六圈外六圈的阵势,七王爷也没打算寻过来,六哥要拖便拖呗,同是天涯沦落人,谁又能笑话谁呢。
怀着好奇,七王爷也没让人通禀,便直接寻到最热闹的地方。
嗬,人群中间是新搭建的台子,上面有十个人在两两比武,每一对比武的人旁边都有一人站着,六哥六嫂坐在台下,另外几个坐着的应该是六嫂的娘家人了,听说周世仁可是亲自去宫里求父皇要做六哥的护卫军统领。
一样的王爷,没道理,六哥坐着他站着。
凑热闹的七王爷一边吩咐人回去通知护卫军扎营,一边凑到六哥跟前坐下。
约莫过了半刻钟,二王爷寻声赶来,紧跟着是领着孩子的三王爷和被莺莺燕燕簇拥着的五王爷,最后是四王爷。
下午无人启程,王爷和家眷们,还有随行的官员们,但凡是有空闲的,几乎一个没落下,在比武台下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周霜霜一边在心里感慨如今的娱乐活动匮乏,一边安排人送茶、送糕点,又比武又当观众的护卫军的没茶可喝,但有热水。
天色暗下来后比武停止,周霜霜又盛情邀请大伯哥、小叔子和妯娌们留下用晚膳,男的摆一屋,女眷摆一屋,分开用膳。
王妃们明显分为两拨,进门久的和新进门的,前者彼此相熟,后者跟谁都生。
太子妃不在,二王妃自认是妯娌们当中的嫂嫂,主动道:“我这里行李备的足,几位弟妹若是缺什么东西,只管打发人去我那儿取。”
五王妃忙问道:“二嫂那里可有多余的中衣和鞋袜,不是我穿,是我们家爷带的少。”
出嫁前就知道要去封地,所以入宫之后她的嫁妆箱子都不曾打开,出宫时直接原样搬走,不管是衣服鞋袜,还是胭脂水粉,就连澡豆子娘家都为了她备得足足的。
她什么都不缺,王爷就不行了,也不知道奶嬷嬷是怎么收拾的,不止中衣和鞋袜没带多少,连茶叶都没带,刚出京城就到她这里来讨茶叶。
二王妃有些迟疑,王爷的中衣、鞋袜都是往多了准备的,要匀肯定能匀出来些,但那毕竟是王爷的衣物,她不好做主。
“五弟妹容我回去查查,若是有多余的便差人给你送来。”
“没有也无妨,要途经那么多城池,买几件衣服鞋袜也容易。”五王妃也只是问一问,她们家爷又不是没银子,皇上可是给了十万两的安家银子,与其花在那些贱人身上,还不如置办成衣服鞋袜,只是王爷的奶嬷嬷能力太差,管着王爷的前院,却能丢三落四成这个样子,可见是王爷对其优容太过。
“五弟妹可带了绣娘或是手艺不错的宫女,若是带了,那还不如现做,外头铺子里的料子很难和宫里的比。”三王妃建议道。
说到布料皮料,原本不怎么熟悉的妯娌们瞬间就找到了共同话题。
王爷们这边,难兄难弟凑到一起,虽说南下顺路,可一旦分离,就不知下次何时才能相见了,甚至可能再无缘相见,原本的三分兄弟情眼下也成了六分。
还未动筷子,五王爷就开始吐苦水:“登州的税收连护卫军都养不起,我都不知这日子该如何过,二哥、三哥、四哥,往后还得劳烦你们多帮衬弟弟。”
六弟和七弟就算了,六弟的琼州不提也罢,七弟的泗州也是凑数的。
“这世道谁能帮衬谁,别家的兄弟可以齐心协力,但在咱们家,兄弟之间的帮衬怕是也会被污蔑为拉帮结派,本王胆子小,就想过几年安稳日子,可不敢冒这个险。”三王爷率先表态,猫着吧,他们这些庶皇子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稳稳当当的过日子。
这是能说的吗,二王爷讶然,但转念又想通了,谨言慎行做什么,有野心之人才需谨言慎行,没有野心又何必处处谨慎,父皇难道还会因为几句牢骚就治他们的罪吗。
五王爷听着抿了嘴,他们这一撮兄弟里,也就二哥是真的胆子小,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哪儿有胆小的,胆小的敢争皇位吗。
本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试试的五王爷倒也没生气,他们这些灰溜溜出京的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有气那也是对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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