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江雪溪。
他还年少,甚至年幼。
景昀看着那块石头上的陈旧剑痕,眼睫轻动,有些意外。
“感觉如何?”
教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景昀抬起头,江雪溪则低下头,行礼道:“父亲。”
教主仍作青衫文士打扮。
他的衣着并不刻意华贵,面容清秀温文,看上去像个在书斋中静静研习典籍多年的书生。
然而当看见他那双神采内蕴的眼睛时,往往又会令人错以为这是位耽于山水之间的风流文士。
当他挑起如墨般的双眉,双手负在身后时,则又如同君临天下的君王。
景昀道:“好刀法。”
教主眉梢微扬,看了看江雪溪:“我这个外向的儿子告诉你的?”
外向这个词可以有许多种解释。
显然景昀和江雪溪并没能领会到教主话中的意思,因为二人不约而同地显出了疑惑的神色。
景昀道:“看出来的。”
她停顿片刻,又道:“以剑施刀法,汇聚百兵之长于一身,既有剑势之轻灵迅捷,又有刀势之雄浑刚猛,果然不凡。”
这句话说的没错。
但这句话是说给魔教教主听的,从这样一个小女孩口中说出来,就显得有些不合适。
教主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他挑起如墨的双眉,道:“我儿曾说,你是个习剑的天才,现在看来,我儿的眼光果然超卓。”
景昀对此没有什么反应。
她曾经无数次听过这样的话,因为她本来就是剑道天才。
不要说在虚幻的小世界里,就是在她出身的那方世界中,乃至于在仙界,她也是真真正正的剑道天才。
剑之一道,无人能与她争锋。
只凭几年来,数封信便能做出这样的判断,江雪溪的眼光自然非凡。
不知什么时候,院内的人已经悉数退下,连景昀带来的侍从都被无声无息带了下去。
院中只剩下景昀、江雪溪与教主三人。
乱石堆成的假山下,景昀站在左边,教主站在右边,江雪溪则站在中间。
景昀没有说话,江雪溪也没有说话。
教主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沉不住气,而是因为他正站在自己的领域内,自然毫无顾忌、随心所欲。
“玉玺在哪里?”
景昀道:“不在宫里。”
教主目光微动:“在公主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