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晚宴吃得跌宕起伏,等回到了楼上周竟卿自己的房间,他才走到自己的卧室,用手一遍遍去刮太阳穴。
陈默知道他并非对吵闹的家庭无动于衷,只是他不想加入,成为歇斯底里的一份子,他所能做的就是竭力去维持这个家的平衡,但他不可能改变父母或妹妹的性格。
陈默走过来,周竟卿搂着她,虽然陈默今天一直没有说话,但只要她在身边,周竟卿就觉得自己能够保持镇定与中立。
“你先去洗,我再去和竟言说几句话。”
周竟卿要去找妹妹,再说说接下来的安排。
其实周竟言方才也已经想过了。
她知道母亲说得也有一定道理。
她需要弥补和顾冷的感情。
昨天顾冷跑了出去,直到她和顾正慕吵完,才想起儿子。
是沈年年告诉了她顾冷去了同学家,她才安定了下来。
沈年年说了顾冷向她和萧祁俊吐槽的那些话,觉得他们视他为累赘,根本不爱他,甚至希望他们和自己都死掉才好。
这是冰释前嫌
事毕,周竟卿去洗了身上,回来时见陈默已经快睡着了。
他抱住她也阖了眼,嘴唇微动说:“我们把证领了吧。”
陈默躺在他怀里睡着呢喃,“这么着急……这回你不说帮忙了吗?”
周竟卿也并不睁眼,只是笑,“你是不是有点记仇?”
过去他那点心知肚明的小心机,就不要说破了。
陈默说:“还不是因为你喜欢着急。”
周竟卿:“就这几天吧,我想让你现在就做我老婆。”
陈默呓语:“臭男人……”说着就已经又睡过去了。
周竟卿亲她额头肌肤,将变凉的唇贴上去,“你香就行了。”
睡在楼下的宋之宁这一晚上并不好过。
儿女们一个个说的那些冷冰冰的话,让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实在睡不着,便起身和衣走去周富阳的房间,本想着这一晚上的闹腾,女儿的怨怼,儿子的冷情,周富阳肯定也睡不好,没承想才刚从他那房间进去,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鼾声。
宋之宁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周富阳的床边,用手狠狠拍打在他被子上,“只顾自己的老东西,当初就想借着我往上爬,不冷不热对了我一辈子,现在连儿女都不值当让你失眠一会儿是吧!合着我当初就不该,就不该……”
黑暗之中听着周富阳这几十年如一日的鼾声,从他跟她第一晚她就嫌弃上了,但那时候,意气相争,宋之宁不愿意落输的性格占了上风,这才嫁给了周富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