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伟大的泰坦,这是生存的艺术和哲学!这是美!”他张开双臂,发表着慷慨激昂的演说,“这是我们在漫长逃亡纪元的漂流之中找到的生存之道!泰坦永不屈服于灾难!”
“你管,这种东西叫美?叫艺术?!”柏嘉良一字一句地吐出愤怒的字眼,咆哮着,“谁给你的勇气!”
“哦,我的朋友,”拉波斯笑着转身,看着在病床上剧烈挣扎的柏嘉良,“这还不伟大么?还不美么?”
他回头,欣赏着已经开始在地上爬行的新生触腕。
“这只是在模拟文明的分娩罢了,一个文明停止啼哭的时候,它的奶嘴里都是其他文明的尸骨。”
他拍拍手。
“都开始吧。”
“你们在哪里弄到的这么多人?”柏嘉良声音嘶哑,望着眼前一列列被触腕逼迫着排好队的生灵。
这里大概有二十多人,似乎不是很多——但考虑到每天二十多个,这就是一个可怕的数字了。
“啊,这容易得很。”拉波斯笑笑,“误入亚空间的倒霉蛋,去远超自己实力地方探索的小鬼头,总之都是必死之人——这个世界这种人太多了,我们甚至还能挑挑拣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必死之人原本的死亡没有任何意义,”拉波斯摊手,“不如利用起来,给我们带来新生。”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柏嘉良无法扭转头颅,却在朝他怒吼咆哮,“你们应该接到了命令,不能伤害我!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啊,”拉波斯那张狰狞丑陋的面上表现出了少许困惑,“我们是在向您汇报啊,汇报我们的伟大成果,汇报我们求生的顽强斗志,渴望得到您的认可和赞许呢。”
“你t的给我滚!”
“啊,我忘了,”拉波斯突然恍然大悟,“您一定是被这具弱小可怜卑微的人类躯体的情感所拖累了,总有一天您会理解的。”
柏嘉良气得胸膛如同风箱一般不断起伏,努力承受着眼前的灾难。
好多好多人的呼救,好多好多残忍画面的重演,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上,一个个痛苦求救的人永远失去了生命。
而她无法做任何事。
她甚至,无法逃避。
终于,在某一刻。
坚韧如她,在一个精灵小女孩的头颅被斩断后,也精神崩溃了。
她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哦!”拉波斯惊叹一声,看了眼时间。
“这次多坚持了二十分钟呐。”
……
柏嘉良睁开了眼睛。
自己坐在一处窄小而温暖的布质摇椅中,手旁放着一壶茶,身旁是劈啪作响的壁炉。
身前的摇椅里坐着另一个人。
柏嘉良骤然暴起,挥拳,结结实实揍在了那人的脸上!
“嘶,妹妹啊,你是真的不留手。”男人捂住了脸,呼疼。
随后是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毫不留情。
男人就这么承受着她的拳头,越来越肿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当柏嘉良终于停手,吐出一口浊气后,他嘟囔着开口,“出完气了?”
“没有。”柏嘉良表情依然冷漠,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低吼,“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你会阻止老虎吃羚羊么?”男人摊手。
“这不一样!”
“在我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