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手搭在腿面上,捻着自己的衣服,微微侧身轻声问,“现在倒还来得及吗?”
几乎是气音,只说给他听。
沈君牧脸微热,低头局促地放下手整理衣带穗子。
这话他不知道怎么回,索性装傻不回。
沈君牧理自己穗子。
这好好的流苏,怎么就乱了。
梁夏垂下眼,遮住眼底笑。
而对面两姐妹则专注地捧起猪,趁着颠簸大喊,“飞吧!”
“飞高高~”
冯朱朱,“……”
冯朱朱四腿乱蹬,猪叫连连,也是它叫的声音大,以至于梁夏的话没人听见。
马车进宫门,照例检查。
罗萱疑惑,“怎么有猪叫声?”
车帘掀开,陈妤松露出半颗脑袋,罗萱诧异,“你叫的?!”
陈乐时的闺女,这都什么爱好。
陈妤松连忙侧开身子,让罗萱看冯朱朱,“您没听错,的确是猪叫。”
“这猪不错,”罗萱点评,“三肥两瘦的,又小又嫩,烤着定然好吃。”
“巧了,大家都这么想。”陈妤松往后看,冯朱朱差点一蹄子踹她脸上。
沈君牧把小猪接过来,“我养的。”
冯阮既然把朱朱托付给他,以后就是他养了,开玩笑可以,可不能真吃了。
“走了。”李钱颔首,马车直接进入后宫留玥宫。
规矩?梁夏就是规矩。
留玥宫,宫门口,宫灯下,蔡甜一袭紫色官服,单手搭在身后,身姿笔挺宛如松柏,已经站在那里不知道等多久了。
她身边,隔了足足两人宽的距离,站着身穿浅紫色寻常衣服的窦氏。
两人并肩而立,像极了等孩子回家的一对母父,连衣服颜色都那么相近。
尤其是女子清冷严肃,男子温柔爱笑,气质一冷一柔,说不出的般配。
只是碍于身份,彼此克制又守礼,生生隔开了距离。
“窦叔,老蔡。”陈妤松潇洒地从车上跳下来。
蔡甜撩起眼皮,“考的如何?”
陈妤松潇洒的脚步稍显踉跄,讪讪笑,“还行,……应该还行。”
她开始往梁夏身后躲,探头问窦氏,“叔,咱们晚上吃什么?我都饿死了,您是不知道考舍里有多苦,我觉得我都瘦了一圈,衣带都松了。”
上回秋闱出考场,她也是这么说的。
“有你爱吃的猪肘子,”窦氏笑着看她跟陈妤果,问,“季晓兮跟艾草呢,不是说一起聚聚吗?”
“季晓兮还在冯府呢,最近怕是都没什么时间门,”梁夏道:“艾草不爱这种场面。”